正殿内一片死寂,朱纯臣、徐允祯、张之极等一众勋戚,流露出各异的神情,有惶恐,有惊惧,有凝重,有疑虑……
即便是崇祯皇帝倚重的张之极、刘文炳、卫时泰等勋戚,名下都有大量的土地,时代特性摆在这里,所处阶层不一样,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土地,往往代表着家传祖产,是一个家族传承的根脉。
敢在当下这个时期,崇祯皇帝敢玩「均田」那一套,分分钟就会被落水,因为他跟天下各个阶层,都为敌了。
「都不看是吧?」
崇祯皇帝面露笑意,看着神情各异的众人,开口道:「那就聊聊「联合海贸」吧,朕知道你们之中,不少都趁着天津开海通商,私下在津筹设商号,筹建船队,跟欧罗巴各国的海商互通有无。
但你们所搞的那一套,也赚不了多少银子,五十万两?一百万两?
你们都是大明的勋戚,难道就这点银子便满足了?
这要是传出去,朕都替你们觉得害臊,知道欧罗巴各国海商,都是怎样通过海贸赚银子的吗?」
嗯?!
崇祯皇帝所讲的这番话,让朱纯臣、徐允祯这帮勋戚都愣住了。
天子将他们名下商号、田产等,通过锦衣卫全都调查清楚了,难道不应该震怒吗?
为何却谈起赚银子了?
这始料不及的话题,让很多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朕听说欧罗巴各国的人,开设有诸多的东印度公司,内部联合起来,以银股来明确话语权,从事大规模海贸,以此谋取暴利。」
崇祯皇帝继续说道:「朕觉得这一模式不错,所以打算筹建「皇明海贸总会」,仅限于大明勋戚参与,以天津直隶州为总驻地,开启对外大宗海贸。
以后会涉足朝鲜、倭岛、南洋诸国海外贸易,统筹对外展开贸易,可设立护商战队,以保障海贸的安全。
别说朕轻待你们,看看你们之中的一些人,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朕没有把你们都抓起来问罪,都算是法外开恩了。」
王承恩、韩赞周这些内廷太监,捧着一封封公函,朝殿内所聚众勋戚踱步走来,显然是皇明海贸总会的介绍。
朱纯臣、徐允祯、张之极这帮勋戚,有一个算一个,都流露出惊疑的神情,天子竟要跟他们搭伙做海贸。
这还真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对天子的经商头脑,朱纯臣他们都是见识过的,从川海总会的发展,到各地皇庄筹建的诸厂,天津开海通商,以国税处发售债券等,那所赚取的银子都是难以想象的,更叫他们私底下眼红不已。
「皇明海贸总会的总银股,就达到八千万两银子?这未免也太多了吧,内帑竟然要独占三千万两的银股?」
「这就占了快四成的银股啊,关键这些银股,内帑不出银子购买啊,这如何能……」
「朝鲜、倭岛、南洋诸国对咱大明治下,竟有这般多紧缺的所需?这帮西洋蛮夷真够黑的啊,一件百十两的瓷器,贩卖到天竺那边,居然能卖出百十两黄金?」
「这些介绍都是真的假的啊,如果说真参与进来,不能赚取到银子的话,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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