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雪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场,否则必然打玉嬷嬷这个老货两巴掌,这老货分明就是来诳母亲的。
这话丫环不敢接,瑟缩了一下,怯生生的哭道:“大姑娘,您救救夫人,夫人今天如果不从衙门回来,这以后……恐怕就更麻烦了,衙门的人催的急,夫人偷偷吩咐奴婢过来守着大姑娘。”
“你去钱侍郎府上。”虞兰雪平了平气,道。
“奴……奴婢……”
“你去钱侍郎府上,求见姨祖母,就说是我的说的,如果姨祖母不把母亲从衙门里救出来,这之后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虞兰雪咬牙道,凭自家征远侯府,已经没有谁有能力,把母亲快速的救出。
解铃还需系铃人。
“大姑娘,钱老夫人不会同意的,她之前还……派了玉嬷嬷过来。”
“她会同意的。”虞兰雪低缓的道,眼中闪过恼怒,伸手从右耳上取下一只珍珠耳坠,“把这个给姨祖母送过去。”
“大……大姑娘……”丫环还是慌,不敢伸手。
“这是宁妃娘娘赐下的。”虞兰雪眼睛一瞪,冷冷的道。
不管这事情具体如何,以姨祖母的性子,又岂会不明白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面且这里面还有宁妃娘娘。
“是,奴婢这就去。”丫环伸手恭敬的接过耳坠,跳下马车。
“姑……娘,这事会不会影响您。”马车里另一个丫环是虞兰雪的贴身丫环,把掐伤的手放置在身后,不安的问道。
“杏雨,手是不是被我弄伤了?”虞兰雪的脸色忽然平和了下来,伸手指了指杏雨的手,方才她气狠之下用力掐的就是杏雨的手。
“大姑娘,没事,奴婢皮糙肉厚,没什么事。”杏雨勉强笑道,手依旧背在身后。
“杏雨,我以后是会入宫的,只是这后宫未必就是好的,我们主仆两个如果不同心协力,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虞兰雪也没有强要看杏雨的伤,长叹一声,神色颓废,“我宁可……嫁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愿意进宫。”
“姑娘,宁妃娘娘会护着您的。”杏雨急忙安慰她道,必竟这么多年的主仆,往日虞兰雪就算是掐人也掐的是其他的丫环,对杏雨还是很不错的。
“宁妃娘娘?”虞兰雪苦笑,“宁妃娘娘若是一直没有其他的心思还好,就怕他日未必还会像今天这般护着我。”
见自家姑娘如此,杏雨的心结尽去,忙安慰道:“姑娘,就算宁妃娘娘他日不再护着您,您到时候也有皇上护着,宁妃娘娘护不护您,已经没多大的区别。”
这话里的意思太多,透露出的野心也太多。
都是虞兰雪往日透露的意思,虞兰雪这会听着心头微微一松,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只希望母亲和父亲不再拖我后腿,我将来走的多远,就看他们能不能为我挣下一份家当,征远侯府的家当。虞兰燕真是该死。”
最后几个字压的很低,浓浓的恨意。
杏雨听到了,却是不敢接话,她知道大姑娘恨三姑娘坏事,如果不是三姑娘不检点、不争气,如果三姑娘好好的嫁进信康伯府,大姑娘身后就有征远侯府和信康伯府的支持,这份助力和现在比起来,天差地别。
马车忽然停下,虞兰雪知道地方到了,扶着杏雨盈盈的下了马车。
这是一个巷子,前后看着都很长,这位置差不多就是中间的位置,巷子不宽,最多就是两辆马车并排堪堪过去,这里不是交通要道,这时候也没有人过来。
后面华丽的马车也停了下来,面白无须的男子从马车里出来,笑嘻嘻的对着虞兰雪行了一礼,伸手扶了她一把,把她扶上马车。
杏雨安安静静的守在马车外面,一动不敢动。
没有行人过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巷子里停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
“皇上。”进到马车里,虞兰雪盈盈的向着当中的中年男子一拜,娇丽的容颜一脸的怯意、惊慌,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就如同一个受了惊吓的世家千金一般,抬起的眼眶甚至是红的。
看到眼前的虞兰雪,谁也想像不出就在片刻之前,她还是恨毒而狰狞的面孔。
皇上斜靠在榻上,静静的看着虞兰雪,看到虞兰雪惶乱的哆嗦起来,才道:“过来!”
“皇上!”虞兰雪身子站直稍稍往里走了几步,许是方才受到惊吓,才走了几步,就站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
皇上终于伸手扶了她一把,虞兰雪就势跪倒在榻前,声音哽咽的叫了一声,眼泪便一颗颗的从白皙的脸上滚落下来,宛如破碎的珍珠一般,看着格外的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皇上……”
“好了,起来说话。”皇上轻叹一口气,才得新宠,正是新鲜的时候,这会倒不计较城门处的失礼。
虞兰雪抬起眼眸,盈盈的看着皇上,慢慢的眼泪又滑落下来,挂在眼睫之个,欲落未落,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是最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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