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云声音压低了几分,警告婆子。
“是……好……好好!”婆子慌不迭的道,哪里还敢再留下来,转身就走,她得回去禀报自家夫人,昨天晚上这事应当是真的,宣平侯在查这件事情,宣平侯夫人和自家姑奶奶现在都受了牵连,可能就要查到宁府了。
这可了不得了!
看着婆子急匆匆的跑走,虞兰云神色冷冷的看着,以往这些宁府的下人没有一个看得上自家的,不只是对自己,还有母亲和父亲,甚至是弟弟,眼眶微微红涩,她的弟弟,她寄于了希望的弟弟,居然真的是她们害的!
她以为安安份份的,她们就会放她们一房生路,却原来……那些人早就没给她们生路了……
虞兮娇在安和大长公主处用了午膳,而后带了一位许姑姑回府,许姑姑也是安和大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女官。
她跟着虞兮娇到宣平侯府要教虞兮娇礼仪。
江南的时候,虞兮娇是学了礼仪的,安和大长公主怕虞兮娇疏于练习,后天入宫失了礼数,就让许姑姑跟了过来。
下午学过一段时间后,许姑姑对虞兮娇很满意,原本以为在江南学的,必然有所偏差,没想到三姑娘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京城学的一般,没有丝毫的错处,很完美,既便再苛刻也挑不出错处。
既然学的不错,许姑姑也就没盯着虞兮娇,见她累了,就放她去休息。
辞别了许姑姑,虞兮娇带着两个丫环去后院走走,到侧门处的时候停了下来,让明月打开侧门,去敲对面的门。
门开处,虞兰云已经等候在那里,虞兮娇跨步进了征远侯府,两个人就近在边上的一个空的院子里坐下。
这里放着的是杂物,都归笼在一处。
院子当中有一棵大树,树下石桌石凳,上面还放着茶水点心,虞兰云之前就在这里等着。
虞兰云亲自替虞兮娇倒了一杯茶,郑重的递到虞兮娇面前,深深一礼:“多谢!”
“你母亲掌了家事了吗?”虞兮娇接过茶,喝了一口,问道。
虞兰云坐了下来,神色黯然的道:“现在府里的正室夫人除了母亲,没有其他人。”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虞兮娇见她神色不对,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声问道。
“我弟弟……可能真的是……被害死的……他……他……”虞兰云眼泪再控制不住,落了下来,用帕子捂住了嘴。
虞兮娇一阵沉默,这件事情还是她对虞兰云说的,让她去查一查她弟弟的事情,说不定能查到什么,如今这结果出来了?
虞兰云的弟弟出事的时候,她还是虞兰萱,和母亲一起被关了起来,具体如何并不清楚,只说小孩子病重不治,过世了,虞太夫人没把母女两个放出来。
知道此事之后的虞兰萱和安氏在院子里祭拜过。
虞太夫人向来不看重三房,又说小孩子命轻,当不得大人祭拜,就放了一天,没有大办丧事,直接就把这孩子葬了。
那个时候虞兰萱也不觉有异,重生后才发现,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宁氏母女能给自己下毒,未必不能给那个小孩子下毒,必竟那孩子也是一个男孩子,大房的爵位落下来,二房有资格,三房也有资格。
宁氏不会允许这件事情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那么这个孩子就跟弟弟一样,宁氏和虞太夫人不会留下的。
“你节哀!”虞兮娇轻叹一口气,很明白虞兰云此时的感觉,若是自己的弟弟出了事情,她也会跟人拼命的。
“二房上下的心都毒透了,他们要的是爵位,要的是整个征远侯府……他们不得好死。”虞兰云的眼泪再一次落下来,手指颤抖的按在桌面上,声音压仰的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他们……要的是所有人的命!”
虞兮娇脸色一变,目光审视的看了一眼激动的失控的虞兰云,沉默了一下后,道:“查到什么?”
“大夫,那个看病的大夫……说药方里的一味药……没有的,不是他写的……他的药方里没这药。”虞兰云恨声道,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恨的眼底腥红,自己的小弟弟是被生生的毒死的。
说什么体弱多病,说征远侯府的子嗣都是如此,大房是这样,三房也是这样,可实际上却是在弟弟的药方中加了一味相冲的药,若一起服中,那就是有毒的。
知道这个事情后,刘氏母女抱头痛哭。
“这事你就算拿着方子出去,也不会有人认。”虞兮娇摇了摇头,明白事情的症状所在。
“就算真的是证据拿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虞兰云冷笑道,抹了抹眼泪,再一次站起身向虞兮娇行礼,“这一次多亏了族妹,若不是族妹,我……我们恐怕到死也不知道弟弟是怎么死的,还得为他们做牛做马。”
最后几个字几句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什么人?”正说话间,院外面突然传来明月的厉喝声,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之后,虞兮娇拿起面前的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院内院外立时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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