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破碎的声音,青花瓷的瓶子破成几片:“欺人太甚!”
虞太夫人阴沉着脸恨声道。
“太夫人,您别生气。”之前伶俐的婆子又站了出来,对着屋内的其他的挥挥手,示意都下去。
虞太夫人的心腹发话了,其他丫环、婆子哪里还敢有二话,一个个的退了下去。
刘姨娘还想说话,看了看虞太夫人气恨的几乎狰狞的脸,知趣的一瘸一拐的也退了下去。
“太夫人,您别生气。”待其他下人都退下去了,婆子劝道。
“欺人太甚!”虞太夫人拍案而起,起的太快,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婆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
“太夫人,您先消消气。”
虞太夫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角依旧一片腥红,伸手往安和大长公主府方向一指:“什么玩艺,还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了?也不看看自己还有多少圣宠?皇上要不要理她!”
说到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婆子扶着虞太夫人坐下,在她背后轻敲了几下,又抚了抚,这才让虞太夫人停了下来。
“她这是分明不想让宁氏执掌家事。”虞太夫人的眼睛闭上,胸口急剧的起伏着,牙齿几乎咬进肉里。
“她算什么?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要来管我们府上的事情,一个贱丫头也值得她这么看重。”
事情的起因就是虞兮娇,这个丫头果然不是什么好的,许多事情就坏在她身上,虞太夫人呼呼的喘着气。
“太夫人您别急,宁夫人现在伤着,原本就当好好休息,身体好了才可以更好的主持家事,这事暂且让三夫人管着就是,等宁夫人好了,把管事权要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婆子劝道。
“她一个隔了好几房的妯娌,凭什么管我们府上的事情!”虞太夫人抚着胸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婆子急忙给她撸背,一番忙乱之后才重新平静。
“你去把宁氏身边的人叫过来,她之前不是要为宣平侯府的大姑娘议亲吗?这么好的事情,总得让我先知道知道,必竟我也算是她的祖母辈了。”虞太夫人怨恨难消,她向来把自己和安和大长公主放在同一位置上。
怎么忍受得住被安和大长公主府上的一个下人逼迫。
她暂时不能拿安和大长公主如何,还不能拿她的孙女出出气,宁氏说的不错,等处理了一个,再处理另一个。
这件事情原本虞太夫人不管的,现在却想帮着宁氏推一把……
秦姑姑没在征远侯府多留,把手中的祭品顺利的交结之后,就带着人离开,刘氏带着女儿虞兰云一起把秦姑姑送到门口。
看着秦姑姑离去,刘氏不安的握住女儿的手:“云儿?”
“母亲,我之前怎么跟您说的,只要您还想好好的活着,就得站起来,如果不行……我们一房上下……恐怕谁也活不下来。”虞兰云看着大开着的门前的空处,压低了声音道,“您忘记了弟弟是怎么没了的吗?”
刘氏的手在哆嗦,身子也在哆嗦,握着虞兰云的手在用力,她怎么会忘记,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小儿子过世了,结果看着是意外,但其实并不是意外,女儿查到的东西让她震惊、愤怒,甚至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可她不敢,她还有女儿,还有夫婿……
三房向来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敢要,只是听话的跟在虞太夫人身后,可连一点点活路都没给他们留吗?
“母亲,听说二伯母已经在选人了,选一个痴肥的、已经年过半百的人,女儿如果真的嫁过去,一辈子就毁了。”虞兰云目光收回,悲恸的看着刘氏,眼眶微微泛红。
这话再次震动了刘氏,刘氏狠狠的一跺脚:“我不会让她们这么对你的……云儿,我听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她们这么对你。”
“母亲!”虞兰云含泪扑进刘氏的怀里,轻轻呢喃。
母女两个抱在一处。
好半响,虞兰云推开刘氏:“母亲,您回去准备处理事务,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您就是征远侯府的管事夫人,有了今天的事情,祖母不会马上出尔反尔的,您管了事就得抓得住权,有一些人该换就换,该架空就架空,就算闹到祖母面前,也不算什么。”
虞兰云平了平气,笑的惨然:“如今征远侯府除了您,没有其他人合适。”
唯一的人选,就算虞太夫人不太满意,也只能先用着。
“我明白!”刘氏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是没用,但她要护着女儿,儿子已经不在了,女儿是她唯一的念想,若谁还想伤了女儿,她就敢拼命。
“母亲,您先回去,我去门口看看。”见母亲冷静下来,虞兰云道,目光看向门口,很巧,敞开的门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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