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何太后猛然回首,疑惑道:“料定何颙会病急乱投医,事后又这般十拿九稳,太尉为何还非要费心弄出一副衣带诏?”
“唔……”董卓笑着捡起,何太后因刚才动作剧烈掉下的衣衫,又为她披上道:“其一,魔鬼总是隐藏在细节中,何颙也不是傻子,不逼真些或许会功亏一篑。”
“其二嘛,”说到这里,他神色不由变得诡异,嘴角一勾道:“算是老夫的一个恶趣味吧,少了这衣带诏剧情,总觉得这时代有些不完美。”
何太后当然听不懂第二条理由,但不妨碍嘤咛一声,就趴在了老董宽厚的肚皮上:“太尉你好坏哟……”
“呵,这就算坏了,老夫还有更坏的……”
何太后闻言顿时面色羞红,媚眼如丝,随即乖巧地闭上眼睛,手也搭在润肩处半解的罗衫上。
没想到,老董根本没下一步动作,只是自顾自地道:“下一步,就有些对不住太后了,毕竟这事儿传出去,有碍太后的名声。”
何太后一愣,错愕地抬起头道:“这就是太尉所谓的‘坏’?……哀家如今身无长物,只有一颗心给了太尉。”
“不想太尉还如此替哀家着想,时时不忘给哀家扬名——若这便是坏的话,哀家真真儿喜欢太尉更坏些……”
“扬,扬名?”董卓也愣了:这算扬哪门子的名?
“外臣觊觎哀家的美貌,不惜以身试险,可见哀家如何貌比天仙,难道还不算太尉为哀家扬名?”
“……”
董卓表示,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男人有时怎么都搞不懂她那小脑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看着对方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还真受到了一些启发。
当下脸上笑容不由变得诡魅,道:“太后你也好坏哟,老夫好喜欢!”
……
翌日,朝会。
天子刘协闻听郎中令李儒奏报,龙颜大怒,当场敕令廷尉、御史中丞、宗正三署共审此案,务必查出何颙潜入了毕圭苑一案来龙去脉!
同时,叱喝李儒玩忽职守,致使何颙有机可趁,罚俸半年以观后效。
满朝公卿闻此,当即……无一人开口多言,均盛赞天子英明,纷纷附议彻查:这等宫闱丑事,谁沾上就是一屁股屎。
况且,何颙还是在太后寝宫被当场擒获,死罪难逃。这时候开口替他求情,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
“太傅,此事你怎么看?”老董平静地看向袁隗,貌似十分敬重这位辅政大臣。
面无表情的袁隗闻言,同样也平静回复:“附议。”
只是,拢在袖中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趁老董不注意时飞速瞟一眼,遍体生寒:董贼,没想到你的反击,会来得如此犀利干脆!
一股无名的恨意从胸中涌起,随即……被巨大的恐惧感攫取,犹如被猛兽盯住般毛骨悚然。
只因这时候,老董的目光又瞅向了他,并且小声说道:“太傅,今晚来属下府上宴饮如何?”
“不不不……”想起上次的酒宴,袁隗触电般哆嗦了一下,回道:“老,老夫身体微恙。改日,改日由老夫宴请仲颖。”
“那属下就静待佳音了。”老董笑哈哈回复,只是心中不住冷笑:太傅,杀人已基本做了,还剩诛心了。
您可千万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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