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连忙保证道:“我当初从沙石清那里买了你,就是看你命运坎坷,想要帮你一把,绝无其它心思。”
画月看着周钧,过了好一会儿,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嘴中说道:“救命之恩,画月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必当重谢。”
周钧摆手说道:“无须多礼。”
画月:“用过晚食,画月还有一事请教。”
周钧:“但说无妨。”
画月:“何谓勾股定理、多元方程式和三角函数?”
周钧:“……”
画月:“郎君为何不言?”
周钧:“画月啊,我问你一事。”
画月:“何事?”
周钧:“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喝醉,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一天里,周钧难得有了空暇。
忙了数天,全身疲惫的他,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先是睡到日上三竿,接着爬起来锻炼体能,又陪罗三娘说会话,再到街上去寻点零食,到了中午吃了饭,再睡一觉,太阳落山之后,就开始教画月前世的一些知识。
周钧混了一天,周定海看不下去了。
在晚饭的时候,周定海敲打周钧道:“新入行的奴牙郎,要出去多和人交际,不然哪来的生意?”
周钧想了想,说道:“这几日,中市都不开门,那市署和市馆自然去不了。”
“我是个新牙郎,又没有什么老顾客,自然也谈不上交际。”
“至于沉单,该看的都看了,该问的也都问了,没有什么合适的买家了。”
周定海斥责道:“那你从前认识的那些朋友呢?难道他们中就没人要买奴婢了吗?”
周钧眨眨眼睛:“父亲,孩儿从前的可都是些酒肉朋友,你确定要我和他们交际吗?”
罗三娘捅了捅周定海:“钧儿从前的朋友,你难道还不清楚是些什么人?”
“如今钧儿难得开了窍,懂了事,远离了那帮人,你还想着让钧儿去找他們?”
周定海叹口气:“罢了,那你明天去寻庞公,记得把『阚访』给做了。”
周钧愣了愣,问道:“阚访是什么?”
周定海:“买家购了奴标之后,在三日内倘若发现奴标有疾病瞒报,那么是可以退标的,这一点在市券上早已写着了。”
“身为奴牙郎,每做成一笔奴单之后,不是就这样坐视不管了。”
“阚访买家,确认奴标没有问题之后,才能算是一单结了。”
周钧听完点点头:“好,明日我再去庞府一趟。”
吃完晚饭,周钧回到房中,检查了画月刚刚完成的算术解题,喝了口茶,朝后者问道:“明日想不想出去走走?”
画月一愣,转过头问道:“去哪?”
周钧:“明日我要去一趟胜业坊,去完之后可以带你去看看这长安城。”
画月眼珠一转:“你就不怕我中途跑掉?”
周钧:“身为奴婢,没有主家开出的路引,你根本就出不了这长安城……再说了,倘若你真的要走,即便把你关在家中,你也能找到方法离开。”
画月低下头,没有言语。
周钧又说道:“你故乡的事情,即便你现在赶回去,也帮不了什么。”
“何况,这去往大食的路途,遥远而又危险,没有万全的准备,说不定又会被人抓起来卖到奴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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