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心不在焉,书上写的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他正想出门散散步,手下的仆役突然通传说马良和云山到了。
马良倒是认识,云山是什么人?
蒯越一脸狐疑,也只好请两人进屋。
才进门,马良立刻热情地迎上来躬身下拜,口称“世叔”,蒯越全无防备,笑吟吟地遣走仆役,又把目光投在马良身边那人身上。
那个少年人一直低着头,看起来似乎有些诡异,蒯越莫名其妙地问道:
“足下是……”
“晚辈关平,不知道蒯公有没有听过晚辈的贱名?”
蒯越眉毛一挑,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关平……关平……
他刚想呼喊,关平雪亮的长刀已经出鞘,闪电般架在了蒯越的脖颈上。
“你,你!”
蒯越势力庞大,命中着重,可问题是他年事已高,年轻时候学的骑射早就荒废,关平想杀他只是举手之劳。
“刘使君以幼子、荆州相托,在刘公榻前,相比蒯公也承诺了些什么,晚辈学浅,很想听听高士之语,烦请蒯公说于我听。”关平的声音非常平静,可蒯越能感觉到这少年的双眸中烈火熊熊燃烧,显然是杀意沸腾。
当时蒯越等人劝服刘琮投降,暗中联络曹操,一直到曹操迫近刘备才得到消息,害的刘备军差点在长坂坡全军覆没。
蒯越心中叫苦,暗道关平这是潜回来杀自己报仇了。
“休,休要杀我!刘玄德仁义之名广布天下,若是……”
“回!答!我!”关平扬起手上钢刀,雪亮的刀锋亮起一片银光,冰凉的刀背贴在蒯越的脸上,惊得蒯越冷汗直冒。
文士不能跟武夫斗,这是至理名言。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马良,见马良一脸憨笑看着自己,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善罢甘休,只能颤声道:
“我,当,当时刘景升托付,让我等辅佐次子接掌荆州。可曹丞相拥兵……”
“你先别说这个。”关平寒声道,“你是怎么做的?荆州呢?”
“我是因为……”
“回答我,荆州呢!”
蒯越浑身如筛糠一般,平时的镇定全然不见,他脑中不断闪过圣人的微言大义,想要摆出凛然不惧的姿态狠狠训斥一番关平这个以下犯上的鼠辈。
可看着关平凶悍的眼神,他所有的正义之词到了嘴边都成了告饶,只能吞吞吐吐地道:
“刘,刘琮投降,我,我不能阻止。是我对不起景升……”
此言一出,马良随即打了个哈哈。
他站在两人中间,将关平和蒯越分开,冲关平抱怨道:
“阿平,之前来你可答应我要对蒯公客气些。我就说蒯公不是这种人,你还不信。”
他笑嘻嘻地看着蒯越:
“请蒯公告诉小侄,到底是谁蛊惑刘琮投降?外面都传说是蒯公,小侄是第一个不信。”
“这次我们也不能白来一趟,等谈查清楚,小侄一定带人扒了他全家的皮,还叔父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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