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絮吃惊的看着这位,认识才差不多一个月的好友。
“你是认真的?你要想明白,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还能招待谁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章少瑄幽幽的道:“总有人可以的。”
月亮似乎也想要看看这个女孩,下定决心之后的样子,悄悄地钻出了云层。
夜空顿时明亮了一些。
张涵絮瞧着一脸苍白憔悴的章少瑄,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咬了咬嘴唇道:“你想好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他们可是等着你功成名就的。”
“还有那些你的哥哥姐姐们可都盼着你进入那个大门派,好让他们的子女在一开始,就受到最好的教育。”
章少瑄抬起苍白的脸道:“我已经听话十几年了,这一次就想着放肆一回,只为自己。”
“论心机和算计我不如很多人,家传的武功也只能够让我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再多了。”
张涵絮一阵沉默,眼神复杂的看着好友。
本来都是竞争对手,却因为两人相同的身世,形同的命运走到了一起。
而现在其中一人将要退出了,另一人还需要拼命地挣扎。
明天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有人说会更好,也有人会绝望的发现,还不如昨天。
两人说的这些话,让躲在暗处的李添香,听得一头雾水。
别人的烦恼她完全就不明白,比武不是只要武功高强就行吗?
怎么还需要这么多的烦心事?
富家女,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生来就有的东西,需要别人奋斗一生才看得到一点幻觉。
“要想退出也很简单啊,明天输一场不久行了?”
李添香忍不住的提醒道。
“谁?”
听到身边还有人在偷听她们的谈话内容。
两人立刻就抽出了身上带着的短剑,警惕的看着一个阴影处。
李添香尴尬的跳了出来,偷听别人的私话,总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以前都是在她哥哥们身上用,就是为了能多吃一个糖人。
而用在外人身上却还是第一次。
“我。”
见到是已经输掉比赛的李添香,两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烧烫。
一个人最落魄的时刻正好被相熟的人看到,总是很难堪。
李添香却不觉得,事实上她对着何种事情都没有感觉。
“你们要想赢得比赛,内力已经不错了,就是武技差了一些,这个我可以帮忙。”
“要是不想继续下去,我也可以帮忙,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章少瑄和张涵絮不自觉的一阵紧张道:“什么事?”
李添香狡黠的看了两人一眼,特别是在张涵絮的脸上多看了一眼。
“陪我去见一个人,只要他答应,一切都好说。”
人一辈子倒霉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两个贵人,只要抓住了这个贵人的衣角。
那么人生就能立刻改变过来。
李添香说的而这个人就是她的二哥,一个借酒浇愁,醉生梦死,永远也走不出自己世界的一个男人。
而通常能够把一个男人困在一个地方,都是因为感情。
李成鲲就是这么一个人。
无论别人说他是疯子也好,痴情也罢,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绝对是李家最高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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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园林里的江湖客很多。
却没有几个是他认识的,所以吃完饭,喝完酒,就没了去处。
李成凤不可能一直都陪着他,寿仓长老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办。
所以他就只能回到给他准备好的院子里睡大觉。
只可惜此刻,他就连睡觉都已经没有心情了。
若是任何人的隔壁,住个酒疯子,还不住嘴的长一些风花雪月,痴情怨女的调子。
都会睡不着觉。
王予睡不着觉就会去找人麻烦。
现在他已经翻过了那一堵院墙,找到了那这个醉醺醺的自以为痴情人的酒疯子。
披头散发,满脸胡渣,眼睛是一副永远也睡不醒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看布料很名贵,但穿在这个人身上,在染上一些酒气,地上滚上几滚,其实是和外面的乞丐差不多的。
“喂,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唱歌很难听?”
王予坐在屋檐上,看着凉亭边上,一般身子已经伸到池塘上的邋遢汉子。
只见汉子,仰头给自己灌酒,酒水沿着腮帮,掉落进池塘里。
那些肥大的金鱼,游过来争先恐后的喝着人间美味。
醉眼朦胧的汉子,仰着头刚好能够看到屋檐上的王予。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打扰别人的雅兴,是不道德的?”
王予精神一震,颇有些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
伸手一招,把汉子身旁还未开封的酒坛,就拿在了手中。
打开之后,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不同于他弄出来的丰酒,这种酒才算是真正玉液琼浆。
“雅兴?吵得别人睡不着觉若也叫雅兴,那我一会就准备个打鼓敲一晚上。”
醉酒汉子喷着酒气,挑衅的道:“你可以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王予一怔,笑道:“这么刚的吗?真好我也手痒了,等我喝完看不把你揍得猪头一样,不算输。”
醉酒汉子也是一怔,瞧着月光下王予的那张年前的脸,暗道:自家的客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动不动就是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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