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皓,若尔之父母于陇右受难,还说得出如此之言吗?”刘禅那忧愁和善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仿佛是在对黄皓一种精神上的压迫。
这是刘禅第一次如此训斥黄皓,而且就在刚刚,他的表情与眼神,怎么那么令人熟悉呢?
同样,站在他身旁的黄皓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刘禅有如此气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陛下…陛下说的是……奴家知错矣。”
“知错便好。”刘禅说完这句话,那阴沉幽冷的表情瞬间归于和善之上,“尔还站于此处做甚?速去降诏丞相府诸官。”
还没从刚才惊吓反应过来的黄皓又听见刘禅让自己去丞相府降诏,他那紧张的表情得以缓解,但双腿却是麻住了。
“奴家…奴家双腿,麻矣~”
“嗯?”他那和善的表情忽然变得疑惑,然后又开怀大笑起来朝着黄皓打趣道,“尔就不信,朕将汝踢飞这殿陛之下?”
此言一出,让心生畏惧的黄皓不由得缓和过来,他那紧张的脸庞也恢复原样,二人不禁发声而笑。
“奴家信~”
正说着,黄皓双腿便恢复正常,依旧是那令人难以启齿的小碎步,一点点地走向殿外,丝毫不感觉有任何的羞耻心。
但当他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中都护李严这时忽然前来求见,刘禅有些诧异,他怎么来了?
“臣李严求见陛下!”
“………”他虽然很不想见李严,但碍于面子还是给了他一个见面的机会,“宣中都护进殿。”
拜在殿前的李严得到进殿的准许后,他顿了顿身子,又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才迈过门槛走进殿内。
踏踏踏——
进入殿内后,刘禅依旧把玩着御案上的小物件,丝毫没有被李严的到来而受到影响。
只见李严站在殿陛之下,抬头看了看刘禅的举动,脸上虽然露出恭敬地笑容,但心里却早就已经骂了他千百遍。
“臣李严,拜见陛下!”
在向刘禅请安时,他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想让他把手上的物件放下听他说话。
可是他却并没有放下,反而玩得还更起劲了。
“卿此来何事?”刘禅双眼一眯,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但这并不影响他看周围事物。
那慵懒的声音传入李严耳中,他却无法肆意妄为,于是也就只能忍住自己的怒火,向刘禅有意引导地开始进言。
“臣听闻陇右三郡爆发洪水,此事可是真的?”
“然也,相父正率军前去赈灾,方才尚书令呈送一份物资竹简,朕批下后便让彼主掌此事矣。”刘禅没有透露洪灾具体情况,只是说了个大概模糊。
可能他也知道,李严没事就怂恿自己说一些前线机密,所以这次任凭李严怎么询问自己,他都不会再过多的回答了。
但是,这次令人意外的是,李严并没有说那些令人厌恶的话,而是主动请缨,想亲自前去助阵救灾。
“臣请命,愿陛下准许臣与孝起公同去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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