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真的是件很难很难很难的事吗?想不通……
速报第六!发卡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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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我们做的,为什么不让我去说?”白若兰气冲冲的瞪了南宫星一
眼,但终究一路过来对他早已服气,即便恼怒,说出口来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小心不叫那边的人听到。
白若云脸色煞白,眉梢不住跳动,显然也已怒极,但他双掌紧捏成拳,握的
连掌心都要掐出血来,竟硬是把这股怒气压下,一拉妹妹手掌,沉声道:“听他
的,过去也没用。这套,怕是从咱们到这儿后就设下了。”
南宫星顾着拦阻白若兰,并没在意身前的宋家夫妇,宋家那男人回头看了他
们一眼弯腰将宋嫂抱在怀里,向着那边大步走了过去。
唐昕诶了一声,迈步便要去拽,南宫星微微皱眉,一把把她拉住,低声道:
“跟他们两个一起上马,先往东门去。快!”
三人这才磨磨蹭蹭的依言上马,白若兰犹自不甘道:“宋家这两口子,也不
帮咱们说说话!”
南宫星苦笑道:“他们两个多半还以为你们兄妹姓贺呢。你这要求,也忒强
人所难了。”他在马臀上轻轻一拍,让马儿先缓缓溜达出去,“再说……两个
常姓的言语,那边怎会有人当真。”
说话间宋家夫妇已经走到那边人群之中,表明了身份后,悠悠醒转的宋嫂从
方群黎手中接过了那个孩子,喜出望外的死死搂进怀中,嚎啕大哭起来。众人只
当是奶娘与孩子感情深厚,一想到今后这孤儿只怕只有这奶娘可以依靠,其中不
少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旁人大抵是问了什么,宋家男人畏畏缩缩的答道:“我……我……不知道,
绑走我和婆娘还有孩子的那些人,到……到是提起过如意楼。别的……我全都不
清楚。我后来……一直被关在郡尉府,真的啥也不知道了。”
南宫星看三匹马已经溜出几丈,便将自己那匹马的缰绳一松,也拍了一掌,
让马儿也往哪个方向跑去。
果然如他所料,马上就有人指着这边问道:“去郡尉府救你的,就是那边那
个年轻小子么?”
唐行简登时咦了一声,道:“那不是前一阵子和白家兰姑娘走的很近的南宫
兄么?”
南宫星知道抵赖无用,只得遥遥抱了抱拳,笑道:“唐兄,别来无恙。”
此时那三人已离开十余丈远,先前没关注这边情形的人,暂且还想不到他们
本是一起。
南宫星也以为自己还能拖上一阵,不料方群黎陡然站起,拨开人群走到最前,
面带杀气道:“南宫兄,你对宋家夫妇施以援手,颇有侠义心肠,也算是值得
赞许。可郡尉府中大小一十九口,不过是有丫鬟贪图如意楼的银子帮忙藏了藏人,
你何必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鸡犬不留!难不成,你是为了杀人灭口么!”
南宫星强笑道:“方大哥,这里这么多正道豪杰,如此大的罪名,总该有凭
有据。这样血口喷人,不大好吧?”
方群黎冷冷道:“若不是你,还会是谁?”
南宫星忙道:“这陆阳城里会杀人的只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再说那天我救
了宋大哥就一路送他离开,宋大哥和我离开的时候,郡尉府里的人可都还活蹦乱
跳的。”
方群黎看向宋家那男人,问道:“那天是这样么?”
这句话才问出口,南宫星心中便是一沉。
因为他已看到了,宋嫂惭愧藏起的面孔,和他男人挣扎的眼神。
方群黎看那男人不答,又道:“你不要怕,我与柳大侠召集了这么多高手在
此,就是为了不放过一个凶手。你们一家五口不管还有多少尚未找到,我都保证
他们平平安安。”
宋嫂的丈夫缩了缩肩膀,低下头道:“他……他把我救出来后,又……又折
回去了。再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
沙俊秋大步上前,拔剑在手指向南宫星,怒喝道:“你这油滑小子,还有什
么话说?”
裘贯不知何时坐上了墙头,手里夹着三支飞镖,冷冷看着南宫星那边。
寒刀关凛却并未有什么动作,而是歪着那只独眼,出神的盯着仍在抽噎不休
的宋嫂。
南宫星扫视一遍眼前众人,长叹道:“我无话可说。看来,我的确本该一早
便离开这里的。”
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他在拖延时间!他就是如意楼的
人!他和白家兄妹是一道的!往东去的骑马的那三个人,里面就有白若云!不要
被他们走脱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滑头!”宿九渊面色一寒,飞纵抢上,人在半空手臂一
甩,一线乌光疾飞而出,将近两丈的惊龙鞭竟比先一步出手的沙俊秋还要早到半
招。
几乎同时,裘贯无形镖也已出手,三点寒光并未直取南宫星本人,而是分袭
三路封住南宫星所有可能的退路。
鞭前剑后,镖封左右,这三人联手一击,任谁也不敢小觑。
更何况,还有柳悲歌这样的高手在旁边院墙上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这几乎已是绝境。
此时此地,换做方才离去的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只有引颈受戮。
可惜留下的是南宫星。
鞭风未至,南宫星的人已飘了出去,就像被风吹走的落叶,忽的一下便闪向
了东侧。
既然知道他要往东去,裘贯的无形镖便有两枚封往这一侧。
裘老爷子在这手无形镖上下了足足四十三年苦功,再安逸的时候,一天也要
练上两个时辰。
他指缝的老茧,已厚过很多小人的脸皮。
所以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看到南宫星的身影往东动的时候,他的唇角
甚至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下一个瞬间,这一丝笑意便化作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南宫星只是在身前出手平淡无奇的划了一圈,那两支无形镖,便真的没了形
迹。
裘老爷子的镖并不是没被人接住过,但被这样轻描淡写的收了去,却还只不
过是他人生中的第三次。
但正因为被收过两次,他才认得出这是什么手法,近乎本能的,他立刻惊叫
道:“小心!大魂手!”
众人的脸色变了,唐行简的脸色尤其难看。
可首当其冲的,却是沙俊秋和宿九渊。
裘贯那声小心还没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两支要命的飞镖。
宿九渊长鞭一抖,借力在半空极为勉强的一扭,飞镖擦身而过,带破了他胸
前衣衫。
沙俊秋轻功略差,更显狼狈,回剑自救已是万万不及,不得已,只好硬是沉
下一口真气,就地一滚,让飞镖擦肩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这一招连消带打,避过了三人击。而被认出来的大魂手,也帮了南宫星
一个小忙。
本已准备动手的不少人,一听到大魂手的说法,都不由得停下动作,扭头
看向了人群中的唐行简。
唐行简眉梢又往下垂了几分,忙道:“他不是我唐门中人,你们不必顾忌!”
这一句话说的颇快,但这句话的功夫,已足够一个高手出上不止十招。
更不要说是轻功本就不错此刻一心逃命的南宫星。
两镖挡下强敌,大魂手逼住裘贯让他不能再次出手,短短刹那间,南宫星
已把形势计算到了极限。
先走一步的三人听到了这边的情形,已经开始策马急行。
最后的一关,就是柳悲歌。
从一开始,他就策应在旁并未直接出手,此时此刻,他作为定场镇心之人,
已没有理由再袖手旁观。
南宫星向着马匹疾冲而去,余光一瞥,柳悲歌的刀已在手,人已纵出。
单纯与柳悲歌一战,南宫星并非全无底气。
可他一但被那把刀留下,即便单挑取胜,又能如何?
闪念之间,柳悲歌的身影已如鹰隼般扑空而至,手中刀光蓄势待发,竟是向
着南宫星身前的马匹而去。
糟!
南宫星暗叫一声不好,那马儿还未奔至全速,若是他先行上马,绝不可能骑
在马上挡下这一招离别刀,若是半途出手拦下,被对手刀招缠住,保不准连马也
再难追上。
他被留下倒在其次,就怕白家兄妹脑子一热,为了他再折返回来,那才叫遂
了对手的愿。
看来只有硬接一刀试试看能否借力追向马儿那边了。南宫星暗暗咬牙,脚下
疾奔,气运双臂,对付柳悲歌这种高手,当然不可再藏私留手,孤烟掌或落日神
拳,今日少不得露上一门。
柳悲歌人虽长得刚猛,离别刀的招数内力却都是极偏阴柔,南宫星略一思忖,
拿定意将内力尽数转阳,准备使出地狼纳兰暮的绝学落日神拳。
纳兰暮已亡故多年,兴许对头还没那么容易猜破他的身份吧。
转眼两人前后抢近马匹,南宫星一声低喝,气沉丹田顿足站定。
柳悲歌仿佛早已料到,刀招收放自如,寒风一卷转而攻向南宫星胸口。
哪知道斜刺里冷不丁杀出个程咬金,两人还没交手,旁边已传来一个阴恻恻
的声音:“如意楼的小子,我来卖你个人情!”
随着话音,阴绝逸竟如鬼魅般杀入两人之间,腰间那柄古剑黄泉发出一声犹
如垂死呻吟般的响声,卷着一股森森鬼气离鞘刺出。
幽冥剑并没有什么花巧的招式,而这样的剑法,却往往是最要命的。
柳悲歌怒啸一声,回刀封住胸前,守下攻势。
阴绝逸抢得先机,幽冥剑本就重攻轻守,自然是毫不犹豫招招进击,剑锋上
暴起数寸剑芒向着柳悲歌扑面刺去。
得了如此大的一个空隙,南宫星当然没有不走的道理,此时无谓婆婆妈妈,
只会浪费别人一番好意,虽说这人情阴绝逸必定要他有所回报,但这种情形下显
然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他果断转身一跃跳上马背,从马鞍旁抽出马鞭便是狠
狠一抽,呵斥声中,马儿扬开四蹄,撒腿跑向前方几十丈外的三人。
那三人毕竟还是担心南宫星被留在原处,一起将马匹略略缓了缓速,唐昕更
是腾出一手带好了手套,攥了满满一把毒砂。看南宫星飞快赶上,这才一起挥鞭
促马,向着东门疾驰而去。
城门并未闭锁,但却也没见到守门的兵卒,只有防止马匹疾驰伤人的木栏还
摆在正当中。
南宫星扭头看了一眼后面,扬声道:“不必下马,我来。”说罢,单掌一扬,
一股劲风击出,竟把数丈前的木栏咔的一声推开到一边。
白若兰惊得目瞪口呆,连唐昕也禁不住微微侧目,赞了声:“好功夫。”
南宫星随口笑道:“我练的掌法力道送的远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出城后
一路沿官道向东,都跟紧些切莫走散了。”
白若兰犹自不忿,气道:“凭什么……就该咱们灰溜溜的逃命啊?”
南宫星叹道:“不逃,等咱们没了命,这些栽赃陷害的罪名,就再也洗不净
了。”
白若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南宫星面色一变,顺着视线望去,登时也吓
得花容失色。
城门外官道正中,竟站定了三排十几个官兵,张弓搭箭对准了出城的诸人!
旁边一个军官一眼看到四匹马儿冲出城门,立刻喝道:“郡尉大人有令,今
日四门出城者必须下马验身,否则格杀勿论!”
南宫星一鞭抽上马臀,道:“冲过去!”
那军官毫不犹豫将手一挥:“放箭!”
唐昕银牙暗咬怒上心头,攥着一把毒砂的手掌立刻蓄足了力道。
南宫星忙道:“不必,我来!”
话音未落,弓弦铮铮连响,飞矢如雨扑面而来!
南宫星双臂一振,也未见他如何甩腕扬手,几十枚铜钱已洒出漫天金光,叮
叮当当一通乱响,将那些箭矢尽数打落在地,一支也没有放过。
那些官兵再想搭箭,马已冲近许多,南宫星抬手捞过半空尚未坠地的十来枚
铜钱,又是一样的手法射出,或伤弓身,或断弓弦,眨眼间便尽数废掉了对面的
十几把弓。
那些官兵将废弓一丢,前两排纷纷抽出腰刀,后一排从背后取出长枪,仍要
强行拦阻。
骑在马上冲散那两排持刀兵卒当然容易得很,可硬去突破一排训练有素的官
军士兵所持的长枪,与送死也没什么分别。
南宫星转念一想,唐行简就在后面,说不定能帮他们解毒,这边形势严峻,
实在不能继续仁慈留手,只得喝道:“唐昕,毒砂!”
唐昕早就等着这句,一声娇叱,玄黑铁砂带着要命的毒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那些整日操练的士兵不过是身强力壮的普通汉子,哪里躲得过毒砂这种堪称
唐门标志的暗器,一片惨叫声中,连站在一边的军官也未能幸免,都捂着脸面痛
苦万分的倒在地上。
唐昕余怒未消,策马跃过时还忍不住扭头啐了一口唾沫下去。
奔行一阵,官道转入山,四马并行两侧已经几乎没有空余,道旁也从田地
变作了山坡,支棱着一片片的歪脖松树。
南宫星左右一望,沉声道:“你们在前面等我一下。”
他一勒缰绳飞身下马,一个箭步窜入道旁坡下,纯阳真气运至十成,肩臂一
紧,一拳平平击出,噗的一声闷响,打在树干之上。
这朴素无华的一招与常强身健体的长拳看似并无分别,哪知道拳劲落处,
干枯树皮竟嘭的一下四散崩裂,比海碗碗口还要粗上一圈的老松咔嚓断做两截,
整条树干斜斜飞上官道中央,犹如被数人抗在肩上,稳稳横在路面。看那断面,
竟由外而里越碎越细,到了年轮中央那几圈,更是直接成了一团团的木粉,带着
焦痕簌簌飘落。
南宫星马不停蹄,连连出拳如法炮制,那边惊呆在马背上的三人还没缓过第
二口大气,并不宽敞的官道上便已堆起了一座树墙,七八颗粗大松树连着枝叶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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