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手下有人了。
一群......残兵败将。
一千多人的队伍,其中自然不乏英才,这些英才也自觉可进监察卫。
而这监察卫,似乎也本该是只招英才,而不是招一群废物。
可林叶挑选的五十八个人,其中五十一个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视为倒数第一到倒数第五十一。
“惨不忍睹。”
林叶看着那五十一个从校场上回来,几乎都没办法保持站立的家伙,给出了很中肯的评语。
“以后你们是我的人了,恭喜你们。”
林叶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留下这一群迷茫的年轻人。
有人自言自语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人回应他的自言自语:“好事吧。”
另一人也回应了一句:“不见得。”
众人都看向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可都觉得这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说微妙。
妙就妙在,是的,不见得。
第二天,这群浑身是伤的家伙就被林叶在清晨喊起来,比其他契兵起的要早半个时辰。
林叶对他们的要求是,跑圈。
一群浑身疼的家伙被要求跑圈,当然会有人抱怨,林叶不喜欢有人抱怨,所以抱怨的人要多跑两圈。
这些被打的家伙忍着疼跑起来,一个个龇牙咧嘴满腔悲愤。
一个时辰后,却还有力气冲进伙食房狼吞虎咽,因为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吃过饭后还要参加分营的合练。
林叶之所以显得狠毒了些,是因为他看过,每个人的伤都看起来不轻,可都是皮肉伤。
景昇手下那些亲兵下手很有分寸,把人打的狼狈不堪,但没有一个伤筋动骨。
第三天,跑圈一个时辰,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有个叫李不服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也是目前唯一站出来的人。
他问林叶:“校尉大人,每天这样比别人多跑一个时辰,到底是为什么?”
林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往外走:“都跟上我。”
一刻之后,林叶带着五十八名监察卫到了将军景昇的大帐外边。
景昇听闻后有些好奇,心说林叶这个家伙又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出来。
他出大帐,问林叶道:“你带着所有监察卫来本将军帐外何事?”
林叶问:“将军,你带来多少亲兵?”
景昇回答:“六十。”
林叶问:“哪个最不能打?”
景昇回头看向自己的亲兵:“哪个最不能打,自己出列。”
一个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迈步出列,在这种时候,却没有丝毫不悦,似乎他对自己最不能打的身份认识深刻,也并无质疑。
林叶问景昇:“我可借他一用吗?”
景昇:“何用?”
林叶指了指李不服:“打他。”
景昇不知道林叶想干嘛,但是对于这种要求,他觉得可以满足。
于是,李不服被打的满脸血,嘴角破了,脸肿了,一共被人放翻了七次,第八次他又站了起来。
可是那名最不能打的亲兵,已经对李不服没有什么兴趣,一脸冷漠的看着手下败将。
因为再站起来的李不服,已经被打的没什么力气了。
林叶朝着景昇抱拳:“多谢。”
然后迈步往回走:“跟我回去。”
景昇看着那家伙走远,然后摇头:“果然不是正常人。”
接下来,又是连续半个月左右,他手下的监察卫虽然还有怨言,但已没人表现出来。
这次是林叶找到李不服:“你还敢去打吗?”
李不服:“敢!”
半个时辰后,两名监察卫架着李不服回来,这次李不服被放翻了十四次,但还是能站起来。
林叶问他:“服气了吗?”
李不服回答:“不服。”
林叶道:“那就一个月后再去打。”
李不服:“我明天就能打!”
林叶:“你可以,我没空,明天契兵营轮休,我要回家。”
第二天林叶真的回家去了,因为他实在是太想小子奈,想老陈,也想小寒。
他当然也想师父,想师娘,想宁株和薛铜锤,还有贱人莫梧桐。
叫李不服的年轻人在这一天的早晨,还是如以往一样早早起来,鼻青脸肿的他把军服穿戴整齐,然后出门去跑圈。
同袍躺在被窝里骂了一句:“傻批,校尉都回家去了,你还跑个屁。”
骂完了之后猛的坐起来,沉默片刻后又骂了一声:“操,就不能服。”
他也起来,洗漱,穿戴,跟上李不服。
这一天,轮休的兰字营显得很悠闲,难得不用操练,几乎所有人都想睡个懒觉。
校场上,五十八名监察卫,一人不少。
林叶当然不知道他走了之后,他手下这些刺儿头没有丝毫松懈。
但他知道,就算这次没有人主动去训练,下一次也会有,下次没有就下下次,必然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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