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一阵子,望夏送来丰盛的晚饭,杜若宁来之前已经用过饭,应江潋的要求,又陪着他吃了些。
两人在点着烛台的餐桌前相对而坐,边吃饭边轻声细语,时而会心一笑,时而为对方夹一筷自己觉得可口的菜,暖黄的光晕映着两张盈盈笑脸,如世间许许多多的寻常小夫妻一样,温馨,甜蜜,美好。
菜上完之后,望夏又端了两份点心上来,一份是玫瑰糖糕,一份是芝麻酥饼。
杜若宁看到酥饼,不由想起江潋画的月亮,一下子笑出声来。
“笑什么?”江潋问。
杜若宁道:“我送你的画,你看懂是什么意思了吗?”
“看懂了。”江潋夹了一只糖糕给她,“不就是盼着我回来与你团圆吗,有什么难懂的。”
这答案,果然不出杜若宁所料,又好笑又无奈地问:“你没觉得画上的男子和你不像吗?”
“是不太像。”江潋道,“我正要质问你,你为何把我画得又瘦又矮……”
说到这里突然一顿:“什么意思,莫非你画的不是我?”
“嗯。”杜若宁想到弟弟,难掩激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猜猜那是谁?”
江潋一听画的不是自己,就有点不高兴,想了一下,垮着脸道:“总不会是沈决那个丑八怪吧?”
“……”杜若宁气得扬起手,正要用筷子敲他的榆木脑袋,就听门外有人喊道,“姓江的,你又在背地说我坏话。”
紧接着房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沈决一身招摇又骚气的桃粉色衣衫走了进来,大冷天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若宁小姐。”他看到杜若宁,先是微一惊诧,合上折扇风度翩翩地躬身行了一礼,而后才冲江潋道,“你这家伙好没良心,我听说你回来,特意推了桃红姑娘的邀约前来看你,你却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本来挺温馨的氛围,被他破坏得干干净净。
江潋扬手做了个甩飞刀的动作,吓得他嗷一嗓子躲到了杜若宁的椅子后面。
“姓江的,你骂我丑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要我的命,我要跟你绝交。”
“好啊,那你快滚吧!”江潋收回手淡淡道。
他刚才洗完澡就换了居家的常服,袖子里根本没有飞刀。
“我不滚。”沈决扶着杜若宁的椅背一脸悲愤,“你侮辱了我的容貌,必须向我道歉,不然我就住你家不走了。”
江潋懒得理他,大声叫望春:“去后院牵几条狗过来,要最大最凶的那种。”
“是。”望春领命就要往后院去,沈决忙叫住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你干爹在跟我开玩笑呢,我们俩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他怎么舍得放狗咬我。”
望春板着脸道:“我不管,我只听干爹的命令。”
“……”沈决郁闷不已,转而向杜若宁求救,“若宁小姐,你快管管你男人吧,贵客上门放狗咬,天下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传出去人家会说你教夫无方的。”
杜若宁被他逗得哈哈直乐,对江潋道:“差不多得了,人家沈指挥使一听说你回来,约好的姑娘都推了,你好歹请人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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