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一样……”
杜若宁还要再劝,杜关山抬手制止了她:“没什么不一样,我也觉得回军营是对的,人不能因为怕淹死就一辈子不从河边走,也不能因为怕噎死就一辈子不吃饭,倘若他什么都不会,以后就算给他一个高位,只怕也难当大任。”
“……”杜若宁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可她刚找到弟弟,恨不得时刻捧在自己手心里,唯恐这好不容易寻来的珍宝再遗失。
犹豫间,杜关山已经去门外叫来了莫南。
“从此以后,你和莫北就跟着他。”他指着小弃对莫南说道,“具体原因我不和你解释,但你应该明白我这些年在寻找什么,现在,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们,你们要把他当成自己的命,当成我的命,拼尽全力去保护他,不可让他有半点差池,明白吗?”
莫南满眼震惊,却是什么都没说,单膝跪地抱拳应道:“属下遵命!”
杜关山抬手,示意他起身,拍了拍同样一脸震惊的小弃:“去吧,让莫南送你回军营,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他,他会为你安排妥当。”
小弃被拍得晃了两晃,从惊诧中回过神。
他听将军说过,国公爷身边有两个很厉害很厉害的护卫,一个叫莫南,一个叫莫北,莫南是明卫,贴身跟着国公爷,莫北是暗卫,除了国公爷和莫南,几乎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
可是现在,国公爷居然把这两个人都给了他。
他方才还在为自己不能光明正大与国公爷父子相称而感到些许失落,此时那点失落已经全然不见,只余震惊和感动。
国公爷虽然暂时不能认他,对他却如此上心,真真让他不敢相信。
“多谢国公爷!”
他激动地想要跪下向杜关山行礼,却被杜关山伸手扶住。
“不用讲这些虚礼,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本领这一件事,其余的都不用管,有我和若宁小姐在,一切都会好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杜若宁补充道,“还有要保护好自己,这件事也很重要。”
“我知道了。”小弃微红了眼眶,带着父亲和姐姐的殷殷嘱托,随莫南向门外走去。
杜若宁想送他到大门外,杜关山不准她去,她只好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弟弟小小的身影跟在莫南身边渐渐远去。
他走得很果决,连头都没回一次。
杜若宁又忍不住想哭,直到两个人彻底看不见了,才转回来,抹着眼泪对杜关山道:“我要给江潋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他。”
杜关山却不是很赞成:“写信的话,万一出了意外,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那我就给他画一幅画吧!”杜若宁说道。
当天夜里,送殡途中的江潋便收到了一幅画。
画上有一轮圆圆的明月,月下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从对面向彼此飞奔而去。
江潋借着灯光,将那幅画看了又看,笑容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这是在盼着自己早日回家与她团圆吗?
才分开一天就受不了了,看来还是她想他比较多一点。
不过,为什么要把他画得那么矮,他明明比她高很多好吧?
不行,他要回她一幅,把她画得更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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