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父子,说话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勉强,只得撇下他去了偏厅。
和两位先生一起回来后,江潋应该已经把实情告诉了沈决,沈决不再和他闹腾,脸色也十分严肃,见两位先生过来,正经八百地见了礼,退到一旁让先生给江潋把脉。
张玄明上次被景先生叫来京城,只是和江潋匆匆见了一面,因怀疑江潋中的是蛊毒,便直接动身去了苗疆寻访。
两人没细聊过,江潋也不知道他从前在宫里做过院判,方才从杜若宁口中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不觉对这位先生又多了几分敬重。
张玄明诊完脉之后,说江潋已无大碍。
“这爱别离发作起来虽然凶猛,好在督公常年习武,身体的抵抗力非一般人能比,不过……”他顿了顿又委婉道,“就算身体再好,也不能再任意妄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介于还有沈决在场,为照顾杜若宁的面子,提醒的话点到为止,没有往深了说。
即便如此杜若宁还是微微红了脸,和江潋对视一眼,难为情地低下头。
江潋头一回见到她这样,尴尬中又有些好笑。
恰好这时,望秋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大家的注意力被转移,这个话题才算就此揭过。
江潋喝了药,景先生让他卧床静养,杜若宁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会影响他休息,便决定先回自己家。
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表现得太难舍难分,只能正经着脸对江潋说:“我这几日就不来看你了,你好好养着,有事让人去传话,或者写信给我,我也会写信给你,如果遇到什么要紧事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和我阿爹商量着来。”
江潋更不好多说什么,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你只管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本打算让望春去送,想起望春还在外面跪着,便转头看了眼沈决:“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替我跑一趟吧!”
沈决道:“虽然我很乐意做若宁小姐的车夫,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什么叫闲着也是闲着?”
江潋懒得和他磨嘴,哄他道:“我的意思是你身手不凡,侠肝义胆,人也非常靠谱,在京城素有威名,无人敢惹,由你来送若宁小姐,我最是放心。”
“真的吗,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这么优秀吗?”沈决立马喜笑颜开,“姓江的,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今天总算说了句实话,行吧,就冲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把你媳妇送到家的。”
“……”一屋子人都表示无语。
江潋深知此人嘚瑟起来没个完,不敢接他的话,直接吩咐望秋送他们出去。
杜若宁跟着望秋往外走,看到望春还跪在门外,不免又心疼他,出了院子悄悄交代望秋,让他回头好好劝一劝望春,别让望春钻了牛角尖。
望秋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若宁小姐只管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杜若宁道:“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不管劝不劝得好,你都记着给我送个信儿,免得我惦记。”
望秋应了,又酸溜溜道:“若宁小姐对望春就是不一样,早知道当初我也跟着你们去南边了。”
杜若宁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哈哈笑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只是望春他读书多,想得多,我怕他太往心里去。”
“我知道,若宁小姐放心吧,有我在呢!”望秋再次向她保证。
马车离了提督府,杜若宁突然想起一事,和沈决商量,让他先送自己去一趟陆府。
“我来时和阿娘说去找陆嫣然玩,为免露馅,还是去见一见陆嫣然,和她打个招呼为好。”
“没问题,”沈决还沉浸在被江潋夸奖的喜悦里,答应得十分爽快,“我现在是若宁小姐的车夫,你让我往哪走我就往哪走。”
杜若宁:“……”
这孩子平时在江潋那里受了多少打击,以至于随口一句夸奖都让他如此飘飘然?
怎么感觉好可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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