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能有多凶。”望春带信不信,拿了块肉骨头扔给它。
恰好有条大狗看到,跑过来抢,雪儿嗷呜一声,蹿起来就咬住了大狗的脖子。
大狗嗷嗷直叫,怎么甩都甩不掉它,最后还是老侯过去把两只狗拉开的。
雪儿跑回来啃骨头,其他狗都远远看着不敢再上前。
望春开了眼,回去后,换了衣服去见江潋,把雪儿的英勇事迹说给江潋听,说得眉飞色舞。
“怪不得当初干爹舍不得把雪儿给若宁小姐,雪儿真是太厉害了。”
江潋听了,半晌没说话,思绪飘回到去年。
当时没往深处想,如今再细一想,那丫头当街拦着他要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打他的主意了吧?
她可真是处心积虑呀!
江潋把牙咬了又咬,明天他一定要见到那个烦人精,大骗子!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他带人在三清观查案的时候,一伙匪徒从后山闯入意图行刺,混战之中刺伤了他的左肩,而后在东厂和锦衣卫的围剿之下全部身亡。
其中一名匪徒在咽气之前,声称自己是明昭旧人,并扬言总有一天他们的同伴会杀了李承启那个狗皇帝,让他的江山易主。
江潋被紧急送回宫里救治,嘉和帝听闻消息,大为震怒,当场就要调动京营的兵马,全城搜捕明昭余孽。
江潋拦住他,劝他先冷静,说再过三天春闱就要开场,此时实在不宜大肆搜捕,以免考生们受到惊扰,影响了科考的正常进行。
嘉和帝自然也知道科考的重要性,可明昭余孽如此明目张胆,都刺杀到他最倚重的臣子头上了,这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去。
江潋又劝他:“臣受伤事小,数千学子的前程事大,陛下且先忍耐这几天,等学生们出了考场再行动不迟。”
嘉和帝由此对他更加赞不绝口:“你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影响别人的前程,这份胸襟和气度,当让天下人都知道,殿试的时候,朕一定要把这事告诉那些考生,让他们都承你这份情。”
“陛下言重了,臣不只是为了考生,更是为了陛下能选拔出更多的栋梁之才,好让他们为国效劳,为陛下分忧。”
嘉和帝欣慰又感动,赏赐他一堆金银珠宝,流水似的往督公府里抬。
江潋遇刺的消息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他做为皇帝跟前最当红的臣子,暗中不知道被多少眼睛盯着,因此只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个消息便在全城范围悄悄传开了。
人们不敢像议论别人一样肆无忌惮地议论江潋,便只能从侧面讨论起明昭余党。
“明昭余党真是狂妄呀,刚杀了曹掌印,立刻就盯上了江督公,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宋首辅。”
“曹掌印不是被鬼火烧死的吗,跟明昭余党有何关系?”
“鬼火不过是个噱头罢了,你还真信呀?”
“这么说来,明昭余党还真干不少事呢,他们怎么这么厉害?”
“是啊,他们十年都没什么动静,怎么突然就声势浩大起来?”
“蛰伏你懂不懂,人家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各行各处的议论都被东厂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探子整理出来,送到江潋手里,江潋看着那一条条关于明昭余党的言论,不禁冷笑。
哪有那么多明昭余党,这些年陆陆续续在各地折腾出动静的,其实都是他的人,他也从来没查到过有其他明昭旧人的组织。
所以,刺杀他的那伙人绝对不可能是明昭旧人,而是有人在借着明昭旧人的名义对他下黑手。
想他死的人太多了,有人会主动留下名号,有人死都不愿吐露半个字,像这样打着明昭旗号的,还是头一回。
杀人都要假借别人的名号,可见对方是个阴险之人,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阳光。
没关系,只要他想查,别说躲在阴沟里,就是躲到坟墓里,他也能把人揪出来。
江潋靠在美人榻上,对望春淡淡吩咐道:“去把屠一刀找来,让他把那二十具尸体全都剖开,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验,一颗痣,一道疤,一颗没消化的米饭粒都不能放过,这世人最不会骗人的就是尸体,他们会告诉咱们真相的。”
“好的干爹,您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望春看着干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心疼得眼圈泛红。
为了不让江潋发现自己的窘态,他快步向门外走去,刚迈出门槛,迎面跑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粉色衣裙,环佩叮当,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若宁小姐?”望春又惊又喜,忙伸手将她扶住,一句“你怎么来了”还没问出口,杜若宁已经扒开他进了屋。
“哎……”望春想告诉她干爹没穿衣服,可她的速度太快,眨眼就冲到了美人榻前。
“督公大人……你,你好白呀!”女孩子的惊呼声响起。
望春:“……”
天老爷,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紧接着就听江潋一声冷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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