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半夏冲他笑笑,拿着他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有时候嗅觉好的人也很苦恼,比如遇到气味难闻的时候,他们比其他人更难忍些。
白半夏心里琢磨工具里少了一样:口罩,回去就做起来,多做几个。
被带去的是一间柴房,门窗都大开了,光线才好一些,气味也淡了一些,但人死后尸体腐烂的气味依旧很明显。
这马上进腊月了,尸体没那么容易腐烂,可见已经停尸数日了。
只是让白半夏吃惊的是,地上停的不止一具尸体,而是三具。
看衣着,应该都是下人,一男两女。
男子尸体气味更重,应该是先死的。
“你们可算来了,你就是那个给官差缝了伤口的小姑娘?”谢广林扔下手里的工具起身看着白半夏问道。
白半夏点点头,“嗯,是我。”
谢广林又凑近了一些,不想齐镇挡住了白半夏,将人护在了身后。
“嘿嘿,这么护着啊,我就想看清楚些,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谢广林讪笑着说。
“你不看看你才摸过死尸就往人家小姑娘面前凑,换我一脚踹飞你。”孙慈没好气的怼他,“老子被你折腾来折腾去的,你还敢催我。”
谢广林又嘿嘿的笑了两声,说:“我也没想到这次这么麻烦,小姑娘你别怕,难闻是难闻了点,不会闹鬼的。”
白半夏一头黑线,真把她当无知少女了吗?还不会闹鬼,你以为看聊斋吗?
“可有什么需要我看的?”她问道。
“不急不急,你那个缝合的法子是哪里学的?你也学过仵作?”谢广林问道。
孙慈真的抬脚要去踹他,骂骂咧咧的说:“催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急不急了?”
两人打骂挺来劲的,但一看关系是真的好。
“我们仵作帮人装殓尸体时,一些大的伤口会缝上,也算帮对方留个全尸,我倒是第一次见给活人缝针的。”谢广林又说道。
原来如此。
“我没学过验尸,但学医应该有些相通之处。伤口缝合避免再次裂开,也能促进伤口的愈合,只是要注意手法,另外需要根据伤口情况拆线。”白半夏说道。
谢广林点点头,“有道理,行,我先说下这个案子吧。”
他慢慢讲了起来,原来吴府这半年屡有意外发生,除了现在死的三人,之前还有两名下人意外死亡。
好比半年前,第一个人本是守门房的,但半夜跟另一下人偷偷吃酒,说去茅厕,结果醉的掉进湖里淹死了。
吴府不许下人私下饮酒误事,处罚了另一人的同时,再次在府里言明一旦发现有下人喝酒的,打二十大板并发卖出去。
不想过了两个多月,又有人意外身亡了,这次是个婆子,大半夜发疯爬到假山上跳大神,结果摔下来脖子都断了。一检查也是喝多了酒,可谁也没见到她喝酒,酒从哪里来的也没查出来。
当时吴家老爷也没多想,以为只是下人贪杯犯的错,治家严谨了一些也就过去了,一直到半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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