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坐在门口,
身后,是承载他们温馨过往的小竹屋,
身前,是一把冰冷的剑。
一道门槛,
两个世界。
他哭着,
哭了很久,
就笑了。
他笑着,笑得很癫狂,笑得很狰狞。
他起身,走回了小竹屋,看着那熟悉的一切。
他疯狂的翻动着屋里的一切,想要找到一件她的东西,找到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她来过,她爱过,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终于,他在一个角落里,翻到了一件落满灰尘的道袍。
他拿起道袍,整张脸埋了进去,丝毫不顾上面的灰尘和污渍,贪婪的吸.允着上面的味道。
她的味道。
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那件红色的喜庆长袍。
长袍被他丢在了地上,像是一件垃圾,弃如敝履。
他穿上了道袍,束起了头发。
“从今天开始,我没有家族了,也没有未婚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京城里,不再有王大公子了,不再有风流酒仙了。
我是一个道士,与你一样,我们门当户对了,不会再有任何人反对我们了,不会再有任何人阻拦我们了。”
道袍穿在他的身上,略微显小,他却毫不介意,收紧束腰,他走出了竹屋。
王富贵一把拔出了长剑,一脚踢散了积雪。
“你连一天都不愿意等我,等我找到你,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看你还敢不敢不等我,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
以长剑为碑,以霜雪为冢,将往日埋葬……
我允了吗?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就擅作主张要结束我们的感情。
小爷不允,小爷要把你找回来!
冯铁妞,铁妞……”
王富贵提着剑,穿着道袍,下了山。
从此,世上再无公子王富贵,却多了一个道士。
他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他有目标。
她说过,她的家,在兰宁国。
“你一定是回家了吧,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去你家找你,去你家提亲……”
他下了山,他去过兰宁国,他知道该往南走。
他很饿,踉踉跄跄走在小路上。
他不敢走大路,不敢走官道,生怕家里人在追上来。
他身无长技,口无余粮,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好在他还有钱。
前面路边有一家小酒肆,他买了一些干粮,喝了一些酒水,继续赶路。
他走到了一座小城,买了一匹马,又买了很多酒,一路上,骑着马,喝着酒,状若疯癫。
半个月后,他到了兰宁国境内。
他开始打听,哪里有冯家,可是没有人知道。
没关系,再换一座城。
他找了两年,足迹遍布兰宁国,却一无所获。
他日夜奔波,吃不好睡不好,日渐消瘦,那白皙的皮肤也变得黄黑,胡子长了,也懒得去打理,人们看见他,都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曾经风度翩翩英俊倜傥的王大公子,此时落魄如乞丐。
他不在意四周之人的目光,依然疯狂的见到人就问知道不知道冯家在哪里。
他找到了十几个冯家,可人家家里都没有一个叫冯铁妞冯君婉的女人。
遇到温和点的,给他点饭吃,便打发他走了。
遇到脾气不好的,直接将他轰出去。
遇到性情暴躁的,他还会挨打,打的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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