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大家垄断了七成以上丝织瓷器的海上供货渠道。
而太平王本又垄断了海上贸易,他们必然有密切的合作关系。
合理推测来看,江南四大家远离边关,却积极主战,甚至不惧朝廷苛以重税,那必是有所图了。
图什么呢?
当时的太平王想成为皇储,但你作为储君已有十余年,并无大过,甚至多受称颂。
正常的方法,他争不过你。但先帝晚年心志糊涂,让他多少看见了希望。
所以他从两方面着手。其一,勾结后宫内臣,大吹枕边风,用以造势。
其二,积极扩充陆上实力,掌握军权。
如此,即便你成功登基,他手握海陆两方面力量,也有足够把握起兵清君侧!
而要以藩王统领大军,自是非得有国战层次的大战,方有机会。
那么积极推动战争,打压主和派,就是他唯一的手段。”
皇帝颇为赞赏的朝徐隐笑了笑,说道:“寻常的江湖人是想不到中间有这么多厉害关系的。”
徐隐皱眉道:“可我还是想不到家父是因何涉及到开海之事的。”
皇帝起身,走到书桌边上,从桌子的夹层机关内,取出一封书信。
信封表面未有任何具名,抽出信件,却有长长数万言!
这些字迹,徐隐再是熟悉不过。正是徐寒江的笔迹!
而内容,既有徐寒江那三百万两军资失窃案的相关推测,他当时已怀疑到江南四大家。
也有对太平王在此事当中一切作为的猜想,并提出了开海的一系列方案与动作。
内容太多,徐隐并没有细看。
“陛下,这是家父何时写给你的?”
皇帝说道:“在上那三百万两军资失窃的奏折以前。”
徐隐语气急速道:“这明显就是秘信,可我父亲是当时首辅杨庭之的门生,何时成了陛下的人的?”
皇帝说道:“他在少年进京赶考时,就与朕成为了志同道合,立志匡扶天下的好友。”
这封信就是证据!
徐隐起身道:“他已经预料到军资失窃案报上去后会发生什么事,为何你还让他这么做?”
皇帝说道:“因为这也是打击太平王的好机会!事实上,若非先帝忽然驾崩,太平王是不得不进京的,而他只要进了京,就再也无法离京!”
“可我所知道的情况是,若非先帝驾崩,你的储君之位必将不稳。”
皇帝笑了起来,“朕做了十余年太子,后又代君主政四年,根基远比你想象的稳固。区区政潮,最多只能伤我枝桠,难动根本,以吾枝桠换其根基,你说谁划算?”
徐隐理解皇帝的意思,结合先帝驾崩当夜,这位皇帝便能统领禁军入宫掌权,斩尽政敌之事。
即便先帝真有意废太子,他也有足够的实力和声望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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