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狸没有想下去了,有如此文才之人,儒家有言不因以貌取人。
宋煜城见玉面狐狸犹豫不决,心中有些着急,望向曾有钱,语气不善地问道:“阁下姓甚名谁,出自哪家学宫?”
曾有钱能感受到这位年轻公子对自己的不善,玄净大师将自己抛出来就是为了打跑你这个小白脸,敢如此对本老爷这般说话,你谁呀你!
这般想着,曾有钱看都不看宋煜城一眼。
宋煜城当即瞳孔微眯,那眼睛里流露出寒光。
玉面狐狸也想知道这位胖公子的名号,便开口也询问了一番,不过极为有礼貌。
曾有钱对此态度判若两人,和气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在下姓曾名有钱,是信佛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有人直接被呛到,甚至有人心里骂街起来。
你特么的一个信佛的人,上舞台不念佛经,还创作起了诗词?而且这什么名字,真有钱?你是来炫富的吗?
也有人恍然过来,难怪这胖子不稀罕那儒家正气嘉奖。
之前在人群中出言要曾有钱把握机会,继续创作这首词的儒家老者,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遗憾,这长相中年的胖公子,着实可惜了,一定是家中长辈不为人父,竟然讲这么一名儒家璞玉,白白浪费掉了!
老者甚至想要打听曾有钱的身世,前去好好地痛骂他的父母亲,怎可如此不为人父不为人母?
最开心的当属宋煜城,脸上都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这个铁憨憨,这是诗词比试,却道自己是信佛的?
玉面狐狸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心中还咯噔了一下,这胖公子莫不是认识今日镇压招提寺方丈与戒律院院首的神秘高僧?
玉面狐狸甚是善解人意,它也双手合十起来,“阿弥陀佛,曾公子有理了。”
“既然你不是儒家弟子,是信佛的,佛门自有清规戒律,此等场景你还来违背戒律?”宋煜城逮到这个机会,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曾有钱还是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回答他。
这惹得宋煜城暗捏双拳,就欲动手。
“玉面花魁,不知我这半首能不能得你的青睐?”曾有钱望向玉面狐狸再次问道。
玉面狐狸犹豫再三,不时地打量曾有钱,看久了后,觉得这个胖子好像也不是十分丑,主要是,他说不定认识那位神秘高僧。
当然,这种几率很小,但玉面狐狸想要赌一把。
这几年,与道教修士、儒家弟子、武道武者打过交道,就是佛门和尚没有。
如此想着,玉面狐狸迈着秀步,款款来到舞台前沿,然后高声问道:“是否还有想要试一试超过曾公子所创作诗词的公子老爷?”
本来确实有儒家弟子跃跃欲试,但听到要超过这信佛的胖子,当即打起退堂鼓。
开什么玩笑,超过胖子的词,那不就是同样创作出‘传天下’级别的诗词?
就算大儒出手,都未必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创作出来!
全场无人在上台,最终是只创作出半首词的曾有钱获得玉面狐狸的青睐,得到今夜共度良宵的机会。
这无疑令所有男人都为之嫉妒,恨不得自己是那位信佛的胖男人。
曾有钱如释重负,玄净大师暗示的任务,完成!
宋煜城见此,脸色黯然下来,最后冷哼一声,甩了下衣袖,就欲要跳下舞台时,眼神瞥到了之前这个胖子从天而降时,掉落的几本书籍,看到上面的封面文字,惊得他目瞪口呆。
这......简直有辱斯文!
“等等!”宋煜城大喊一声。
本来要尘埃落定的结果,大家又把目光投放到了这名输掉的儒家弟子身上。
宋煜城指着地上的几本书籍,“简直有辱斯文!有辱佛门!你作为佛门信徒,虽然不用守清规戒律,可是......可是怎可看这种书籍?”
说到最后,他都有些气急败坏的面红耳赤。
这时,众人回过神来,有在屋檐上或高楼阁上的人们将目光落在书籍上。
方才曾有钱是带着‘传天下’的诗词落地,所有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并未在意从其身上掉落的书籍,如今听宋煜城如此说着,便看了过去。
这一看,顿时引起了他们的惊呼。
有不少女子气愤的声音响起。
“流氓!无耻!”
“有辱佛门!不要脸!”
玉面狐狸的目光也被吸引而去。
曾有钱赶紧蹲在地上,将这些书籍包裹好,然后揣进怀中,之后临危不乱的望向四周。
如是说道:“阿弥陀佛,在下乃佛门禅宗居士,禅宗重在修心,这些不过是在下为了修心购买的书籍而已。”
宋煜城哈哈大笑起来,随后道:“鬼才会信你的话!”
曾有钱这次回答了他的话,“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位宋公子,你着相了......这些书籍你只看到内容,却无法看破其中的本相,世人皆有一个毛病,明明都对此猎艳之事心知肚明,却要装作害怕畏惧的样子。”
“其实,这样是不对的。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看这种书籍的时候,何尝不是这些书籍在望着你,考验着你呢?”
说到这里,曾有钱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诵念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此番话是之前玄净对曾有钱忽悠所言,没想到现在轮到他给大家忽悠了。
人群中有不少信佛之人,甚至有几名和尚,听完曾有钱的忽悠,个个双手合十,诵念着‘阿弥陀佛’。
也有一些不信佛的人被说动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道理。
宋煜城一时间说不上话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在一处屋檐上的玄净,努力地控制自己不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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