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肖尘的身上。
东厂的校尉,一个个手持钢刀,眼睛却盯着肖尘手中的离刃。
在他们的心中,肖尘是一个温和而又谦逊的兄弟,同时又是一个心细如发思维清晰的查案好手。
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肖尘对待敌人,这残酷的手段让人后背发凉。
或许,他是对的,敌人就是敌人,稍微的仁慈,有可能换来自己的万劫不复。
那名没有了下颚的死士,努力的靠近廖向河,似乎拼着追后一丝力气,也要尽到自己保护主子的使命。
然而,肖尘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右手一抖,那薄如蝉翼的利刃刀锋,旋转着捅进了死士的咽喉。
看着临时都要保护自己的死士,廖向河视若无睹,他的眼睛里似乎全是肖尘,和他挥出的每一刀。
两名千户,此刻如同死狗一样整个人瘫倒在地。身上那华丽的飞鱼服,和他们的姿势结合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滑稽。
“带上镣铐,押回东厂。”轻喝一声,肖尘将手中的离刃,缓缓的放回那漆黑的刀鞘。
夜空下,凌厉的北风依然在肆虐着。
一道道尖锐的呼啸声,如同利刃般,撕割着每一位堵上行人的耳膜。
百十号人影,押解着三名带着镣铐的人犯,向着东厂大牢的方向走去。
东厂大厅,林尚礼双手背在身后,来回的在那岳飞画像下踱着步子。偶尔一抬头,看向那东厂的大门口。
沉默一下,又开始来回踱步。
小李子双手交叉放于腹部,左手扶着拂尘的手柄,任那洁白的拂尘,靠在自己的左臂上。
“小李子,去大门口看看,肖尘他们回来了没。”停下脚步。林尚礼吩咐一声。
这肖尘他们去北镇抚司,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按理说,这么一点路程,就抓捕一个犯人,应该早就回来了才是。
刚才,真的应该将其他役的校尉也给调来,让肖尘带上。
这次回来,不管案情有没有进展,即便是他不愿意当这个掌刑千户,东厂所有的校尉,都要给他节制。
几个呼吸间,小李子已经从大门口跑了回来。
“回厂公大人,外面的官道上,没有任何的人影。”
“好了,我知道了。再等等看吧。”说完,林尚礼又开始了他那织布一样的来回移动。
看着厂公大人来来回穿梭的步子,小李子也跟着着急起来。
这都是第五次去门口观望了,肖尘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在北镇抚司遇到了反抗不成?
盏茶的工夫,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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