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吴军这样的大户,每年的采购都在千万斤以上,盐场发给鸿基基地的精盐一斤按照四文发售,鸿基基地发给吴军按照十文发售。
同样我们发给崖州批发基地的精盐也是四文一斤,崖州批发基地发给南洋各个客商的价格一般定在十文到十五之间,最低不会低于十文。
而我们对郑氏辖地的精盐销售都是采用直销模式,也就是各地拿到食盐销售许可的商人,凭借食盐销售许可在我盐场缴纳押金提货在各自的销售范围内销售。
每销售一斤盐可以提一文钱的毛利,盐商的售价必须统一按照五文钱进行销售,一旦发现有人加价销售,立即取消食盐专卖资格。”
郑经略一盘算,便算出来,单是莺歌海盐场一年生产的食盐出场价格就能给郑氏带来八十万两的毛利。
这还不算鸿基基地与崖州批发基地的食盐溢出效益,这两个基地的利润加起来不必盐场的利润少。
而生产食盐除了建设盐场,制造风车动力以及维护的这些成本之外,剩下的只是人工成本。前两样都是都是一次性投入成本,只有机械动力的维护需要一些持续的投入。
想到人工成本的投入,郑经随口问道:“盐场现在有多少工人在工作?”
“回王上!目前盐场有五百多工人工作,一年的人工成本大概在两万两左右,这还是包括了工人的伙食费。”
郑经点点头说道:“盐场还要继续扩大规模,同时也要进行技术储备,将来我们肯定要大规模进入大陆市场。
从琼州府向大陆运盐成本太高了,必须要在各个地方建设盐场,在没有便利的水运条件下,就近生产才是降低百姓食盐价格的最好办法。
我们进入大陆之后,给百姓的第一个好处就是让百姓吃上更加便宜的精盐,在大陆地区像我们这样优质的精盐能够卖到几十文。
就算是掺了沙子的盐都能卖到十几文到二十文,只要我们将便宜的精盐大量的投入市场,将会彻底的冲垮满清的盐税体系,这将给满清的财政造成致命的伤害。”
盐场场长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很多,他没想到一个盐场的生产规模甚至能够影响到一个政权的兴衰。
延平王说的没错,一旦郑氏的优质低价盐进入大陆市场,很快就能让大陆原本的官盐市场崩塌。老百姓又不是傻子,放着质量又好,价钱又低的精盐不买,去买质量不好,还死贵的官盐。
就算是买私盐犯法,可是架不住人多啊!这种冲击任何官府都无法阻挡,除非满清能够挡住郑氏不让郑氏登陆大陆的土地。
从盐场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洪磊忽然说道:“王上!真是学究天人,把商业手段运用的炉火纯青。
这样的手段恐怕只有古之陶朱公能与王上媲美,这样的手段应该有一个专业学问吧?”
郑经笑了,十七世纪的土鳖是没见过后世的商业战争,这食盐倾销在商业战争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是一门专业的学问,这门学问就叫《经济学》,也就是经世济用之学,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所有的问题最终都是经济问题。”
洪磊若有所思,郑经的观点再一次颠覆了他的三观,完全的颠覆了他所受到的教育,在经学的教育下,士大夫不管多爱钱,都是耻于言利的。
经学认为钱是坏人心智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历代的商人都不受待见,只能依附权贵存在。
形容钱的词语也没有什么好词,比如逐利之辈、满身铜臭等,然而延平王却公然的大谈钱财,大谈商业的作用,甚至还能用商业发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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