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彼岸并没有理会我的这一微妙情绪变化,自顾自的说道,“在这几天里,我一直在疑惑着几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我就好像突然降临在这个世界,天生就凌驾众生之上,可我却连自己是谁都没有弄清楚。”
说着,彼岸离开了彼岸,踏着忘川河的水波朝着我一步步走来。
“林笙,我发现你的气息很强,你看我的眼神也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彼岸朝我问着,而在说话间,她已来到了我的近前。
彼岸离我很近,不过一米的距离,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而在她抵达我近前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花香忽然在忘川河间弥漫开来。
彼岸和我下意识回过了头,却见花香涌动间,岸边成片成片的彼岸花开始发出阵阵剧烈的颤抖。
一股磅礴的生命力量从中爆发开来。
只见那些无根的变化下方,竟是生出了一丝丝根茎,生出了一片片绿叶,使得一直依附地面的彼岸花,托起于半空。
而在我们所在的岸边,一片片葱郁的绿叶枝杈间,此时竟生出一个个小小的花骨朵。
这些花骨朵迅速的生长着,不一会便争相绽放,盛开出一朵又一朵迷人的变化。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败一千年。
可就在彼岸走向我的这一瞬间,彼岸花的花与叶,却在这时走向了融合。
如此一幕,出乎了我的意料,也出乎了彼岸的意料。
而她看着花叶交合的彼岸花,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恬静笑容,“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它们盛开在我的身上,好像和我渊源颇深。”
“姑娘,我说了我只是一个过客,我路过了这里,自然马上就会离开,但你的话好像有点多。”
我不知彼岸花在这一刻花叶交合,究竟是偶然还是缘分使然,可我还是强行按捺住了内心的感情,冷冰冰的对她这么说道。
我的话语冰冷而且决绝,想要断绝前缘,让彼岸在岁月中的痛苦烟消云散。
而彼岸似乎也被我的这番话吓着了,却是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真是的,不就是问问你嘛,至于那么大的火气吗?而且你不是说自己是个过客吗,干嘛还要赖在这里久不离开?”
彼岸嘟囔着嘴,颇为不满的朝我这么说道。
听了这话,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我看着她,心里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叹息。
为了不让之后的痛苦重演,却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选择视而不见,人世间的痛苦莫过如此。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似乎还真得离开了。”
我的心里抽搐着,可声音依旧保持着冷漠,随即转过了身,一道人间之门在我的面前悄然浮现。
而看到这一幕,彼岸急了,“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呀?是你不搭理我我才这么说的,你别走呀,和我说说话不好吗?你去哪里,可不可以带我一起?”
彼岸焦急的朝我这么说着,可她的每一个字落入我的耳中,都是那么的沉重,让我的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
彼岸……
我爱她,在某些时刻,我对她的爱甚至超过了念冰自身。
可她终究只是念冰的魂魄,她终有消散的一天,可我不想让她在岁月中的痛苦,再度重演。
我想给她自由,我想让她在未来的旅途中无忧无虑,我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欲望不曾相认。
我爱她,所以我选择了放手……
我转过了身,不想让彼岸看到我悲痛的神情。
我赴入了人间之门,只因不敢面对这个我想认却不敢认的恋人。
再见了我的爱人,愿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能少一分痛苦,多一分逍遥……
我的心里默默念着,随后在阵阵神光中消散了身形,消失在了人间,返回了人世。
耀眼的阳光照耀在了我的眼中,我缓缓舒了一口浊气,可眼中浮现的依旧是离开时彼岸的那一抹眼神。
可是,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意却在这时充斥于我周身。
我内心的悲痛逐渐收敛,我朝着周围看去,却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赫然是万里长城!
或者说,是在祖龙脉之中。
祖龙脉的城墙之上,我看到一名寺人正端居城楼之上。
而在他的脚下,此时正跪伏着数以万计的护龙人。
这名寺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在十八层地狱遇见的赵高。
而此时,赵高手捧圣旨,朝着众军发号施令:
“奉天承命,二世诏曰:公子扶苏贵为嫡长,于黄沙一战中护驾不利,致使祖龙陨落,扶苏自知罪不可恕,已于三日前畏罪自刎。今扶苏已故,尔等为仆从,理应随主而去,自裁以示忠诚。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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