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仙剑挥斩而下,重重地劈在了甲士的胸膛之上。
一道长达数十丈的裂痕顿时在他的身上绽裂开来,大量的神光从中喷薄而出,呼啸长空。
可受了我这一剑之后,这尊甲士却无动于衷,他看了一眼自己胸膛的骇人伤口,又朝着我看了过来,眼神里尽是平静。
我想要再朝着他挥出一剑,可为了催动诛仙剑阵,为了使出这诛仙剑阵的第二剑,我已经将动用了全部的力量,此刻已然强弩之末。
“魔神,你很强,但你现在的准神之躯,还承受不了过去创世神的底蕴。”
甲士开口了,可他的声音却是和西北海域主一模一样。
下一秒,笛音骤停,周围的幻象逐渐消散,让我回归到了现实之中。
而这尊甲士身上的神光层层溃散,却是化作了葛天的本体。
只见他手握骨笛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胸口被划开了一道长达三丈的剑痕,潺潺的鲜血止不住从伤口之中流淌而下。
这一道剑痕,便是由我戮仙剑所致。
区区准神,居然在一剑之间伤到了至高神本体。
这放在其他准神身上,这一道剑伤是何等的荣耀?
但对于我而言,这还远远不够。
可我虽然有心,却已经无力。
来自戮仙剑的光辉逐渐从我手中消散,化作了苍生杵本来的模样。
随着戮仙剑的消失,那萦绕在我内心的杀念也随即溃散一空,一种令人憎恶的乏力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这一剑确实惊世骇俗,可魔神……你现在的境界还是太低,你没有足够的力量驾驭这一剑,你虽然伤到了我,但你已经没有能耐再施展出第二剑。”
葛天看着我,不禁摇了摇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惋惜,“可你放心,我在岁月中也敬仰着你,敬仰着你的伟岸光辉,我不会杀你,只要你止步于此,不再执意赴入不周山中,我便任你离去。”
这一刻,葛天再度朝我抛来了橄榄枝。
其实,若不是因为共工,若不是因为葛天是界主暴桀麾下臣子,以他的见地他的性格,我们之间或许还可以有一番交情。
但正如他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效忠于暴桀,可我却是为推翻暴桀统治而来,我和他的立场先天不同,就注定只能站在对立面。
“西北海域主,你的慈悲我很感激,但有些事该做的还是得去做,否则必然遗憾了终生。”
我颇为疲惫地站了起来,仰头朝着他看去,“而且,有一件事情我想你预判错了。我这创世神的底蕴,可不仅仅只是一座诛仙剑阵,而我若要击败你乃至重伤杀伐于你,其实并非难事。”
“在下愚昧,还请大人赐教。”
葛天有些诧异的问道。
“域主,你可知佛门之中,有一禅法,可让人调动前世来生之力为己用?此时我若能重获前世之力,你觉得你是否还是我的敌手?”
我朝葛天如是问道,揭开了自己目前最强的底牌。
之前前世曾告诉我,三生禅已不可再用,只因我前世的上限是为创世神,而当时的我已达到了至高神之境,通过三生禅获得的前世力量已经极为微弱,以至于远不足以对我的境界再产生巨幅的提升。
可现在,我已跌落至准神之境,此刻若是动用三生禅,必然能让自己短暂重归往日的巅峰!
听了我这话,葛天那平静的脸色立即出现了变化,眼神里也逐渐浮现出了一丝忌惮。
“三生禅,确实是佛门至深禅,佛门之中哪怕佛法至深者,能参透此禅的人在岁月中亦寥寥无几,有着强大的前世今生的僧佛,世间亦无几人,唯独你魔神除外。”
葛天发出一声叹息,“你若动用三生禅,我必败无疑。但我却别无选择。”
“我阻止你前去不周山,那我势必倒在你的剑下,我若放任你前去不周山,那我必然遭到界主的罪罚,十死无生。你和暴桀之间的战争,为何偏要将我当成牺牲品?”
葛天的声音里,透着万分的无奈,也透着万分的不甘。
他虽然是至高神,但在创世神的冲突间,竟是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轻易抉择。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会镇压你。若在我与暴桀了断之后你还能侥幸存活,我会让你继续执掌西北海这一片天地。”
我朝着葛天发出如是承诺,可我身上的杀念也随即迅速凝聚,浩瀚的佛光在我周身萦绕不休,袅袅的梵音响彻于我左右。
嗡!嘛!智!牟!耶!萨!列!德!
八字真言响彻间,我双目紧闭,双手缓缓合十,我的眉心随即绽裂开一道裂痕,一轮佛眼缓缓从裂痕之中睁开。
“魔神大人,不可!”
可是,就在我打算动用三生禅之际,一个声音却忽然从旁边响起,紧接着浩瀚的佛光呼啸而至,生生打断了我的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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