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阳的尸体,就挂在那棵碗口粗的花梨树上。
他的双眼圆瞪,整张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了形,而他的衣服被扒开了,腹部还留着一道深长的十字形刀口,身体已然冰冷。
先前还活蹦乱跳的严海阳,转眼间就死于非命,以至于不少人看了都两腿直发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弟弟的尸体,严海山的脸剧烈抽搐着,豆大的眼泪不断从他猩红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他揪住一个护送严海阳的同伴,朝他大声质问道。
后者也是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地交代起了原委。
在这之前,他们这几个人护送着严海阳回归云寨中疗伤,可就在经过伐木场的时候,严海阳突然说自己肚子疼,想去方便片刻,随后便甩开了他们跑进了林子里。
可过了好一会,大家伙都没有见到他回来,因为担心他伤势恶化,众人不放心就跑进了林子寻常,结果就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么凶手呢,知不知道谁杀的他?”
“不……不知道,我们找过来的时候,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
“没用的东西!”
严海山哆嗦着,当即一巴掌朝着那人扇了过去。
见此,我们几人也随即来到了刘锦近前,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可刘锦耸了耸肩,“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刚刚谈好了五车红木生意,正和工人们喝酒在劲头上呢,结果就听到外边说杀人了。”
和先前的朗朗一样,又是一次没有目击者的命案。
可当着严海山的面,我也不敢对死者使用显灵符,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倒是赵文出于职业习惯走了过去,甚至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双医用手套,检查起了严海阳的伤口。
“你干什么!别碰他的尸体!”
严海山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就要把赵文给拽开。
可赵文只是看了他一眼,“我是名外科医生,也算是半个法医,你要想知道你弟弟的真正死因,最好不要插手。”
严海山虽然悲痛失了分寸,可多少还懂些道理,他的嘴角抽了抽,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赵文也没有再搭理他,伸手探向了死者的死者,随即眉头深深皱起。
“杀死严海阳的凶手,和害死朗朗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将沾满淤血黏液的手套摘下,赵文说道,“和朗朗一样,严海阳腹部的十字形伤口平滑完整,应该都是由专门的手术刀造成的。而且我刚才检查了一番他的体腔,他的肝脏被人摘除了。”
“你说什么!?我弟弟的肝被凶手切了?”
听了这话,严海山一脸难以置信,随后也伸手往严海阳身体里探去,脸色瞬间变了。
赵文苦笑一声,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玻璃试管,将来自严海阳的一滴血保存了起来。
对于赵文的这番论说,众人也是一阵哗然。
先是朗朗被人摘除了肾,紧接着严海阳又让人切掉了肝,这两件杀人案联系起来,怎么看都像是出自器官偷盗者之手。
可是,朗朗只不过是个少年,虽然有着血符水加持,但因为尚未成年道行根基不稳,凶手想要害他自非难事。
但严海阳可是道家人,虽然受了枪伤,但也不是泛泛之辈能对付得了的。
可是,事发地点距离伐木场不过才百米远,而严海阳的身上除了那道枪伤与十字刀口外,便没有了其他多余的伤痕。
也就是说,凶手杀他的时候,甚至连让他反抗或者求救的机会都没给,就轻易将他开膛破肚切走了肝脏!
而这凶手,只怕是个本事相当了得的道家人,只是不知究竟是出自归云寨内部,还是来自其他的地方。
虽然严海山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嚣张跋扈,但在大事面前多少还是讲点道理的。
他抱下了严海阳的尸体,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气急败坏以为我们就是杀人凶手。
毕竟我和王泉鬼娘赵文先前可一直都在河边看热闹,而刘锦等人也在伐木场陪工人喝酒,完全没有作案的动机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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