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睡觉时、喝水时哪怕是方便时,也时不时有好些个鬼道人对我突然袭击,以至于我无时无刻都神经紧绷着,仿若瞬间置身修罗地狱。
而就这种不断的逃杀中,时间逐渐过去了三天。
在这漫长的三天里,我也不知道用噬魂术吞噬了多少的灵魂力量,也数不清苍生杵中又添了多少新的鬼奴。
我的身上再度阴气弥漫,尸水流淌,曾经的旧伤未曾痊愈,新来的伤口又将之覆盖。
如果说我一开始杀人还各种犹豫,心中还会后怕,还会为自己寻各种不得已而杀之的理由。
可经过这几天几乎不间断的杀戮和逃命,杀人夺魂对我来说似乎犹如杀鸡宰牛一般平常不过。
以至于有时候自己看着那一个个朝我杀来的鬼道人,觉得他们的性命和普通的牲禽走兽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当这一念头首次产生时,却也让我自己吓得不轻。
杀人,已经成麻……
我一声苦笑,一瘸一拐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不知觉已经来到了一座大山前。
只见在这座山的山顶上,有一条白色的瀑布倾泻而下,隔着老远就能听到瀑布的轰鸣声。
在瀑布的下方,则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四周的草木葱郁茂盛,却是与阴森腐朽的方外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当我来到这片山下湖前时,那些在暗处对我虎视眈眈的鬼道人,仿佛遇到了什么令他们极度害怕的东西似的,竟是一个个停止了步伐,转而调头惶恐离去。
我也不去多想他们离去所为何,倒也乐得清闲,当即来到了湖边。
湖水清澈见底,一条条肥美的鱼在水中游弋,映出了岸上我狼狈的脸孔。
只见我身上血迹斑斑,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泥水和尸水污浊得辨不出原来的颜色,而我的脸上也是一片片凝结的血块和脓水,看上去分外瘆人。
此时的我,除了身上阳气依旧,此番模样却是与寻常鬼道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一声苦笑,见四周并无危险的存在,随即淌入水中,打算洗濯这满身的污垢。
噗通!
可是,我的一只脚刚踏进湖中,一阵水花声忽然从我旁边传来。
我回头看去,却见一条红色的锦鲤被鱼线勾住跃出了水面,随着鱼线牵引,这条锦鲤随即被拉回了岸上,落在了岸边的一个木桶中。
“年轻人,这片湖这座山是老夫的地界。你未经我的允许便擅入此地,可是违了礼数。”
一个老人的声音随之从耳旁响来。
我循着声音望去,却见有一个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的岸上。
只见这人看上去六七十岁左右,他戴着一顶斗笠,左边的脸上密密麻麻生着一个个的肉瘤,他的手上他的脸上,还遍布着一道道脓疮。
青黄色的脓水不断从他裸露的皮肤上流出来,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的两条腿已经断了,旁边的地上还落着两根拐杖。
而此时他就坐在我身后的一张椅子上,手里还捏着一杆由紫竹做的钓竿,俨然一副钓鱼翁的模样。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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