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磕得青肿的脑门,朝他问道。
对此,苏启山也是一脸疑云,“不对啊,以前我帮人请灵汤可都是有求必应,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距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
“罢了!既然老柳树不给我面子,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说话间,苏启山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斧头,就朝着大柳树的树根砍了下去。
伴随着一阵碎裂声,柳树的树根被苏启山劈开了一道口子。
诡异的是,树根被劈开后,里边的经络竟然和人体肌肉一模一样。
而从裂口中淌出的树汁,也和鲜血一般猩红。
这一幕让我惊诧不已,而苏启山也是一脸沉重。
“老柳树,救人如救火,今天事出紧急多有冒犯,来日我一定登门谢罪!”
说着,苏启山拿出了一个陶碗,在接满了一碗血红树汁后,随即抓了一把泥土,封住了柳树的裂口。
没猜错的话,从柳树里流出来的血红汁液,应该就是他先前所说的‘灵汤’了。
做完这些,苏启山捧着这碗灵汤回了家。
到了家,苏启山便神神叨叨做起了法事,将一张黄符纸点着化成了符灰,和着灵汤给念冰喝下。
随后,苏启山松了口气,“好了,你媳妇的命已经保住了,等她醒来,你们就走吧!”
“这样就行了?”我瞪大了眼睛。
先前他可是告诉我,念冰被伤了三魂七魄,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就这么随便烧了点符灰喂了点柳树汁就没事了?
“你还想怎样?”
苏启山没给我好脸色,“你晓不晓得,那棵大柳树就处在我们这一带的风水眼位置,树汁里更是孕育了一方天地灵气,救条人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启山这话,充满了老神棍的气息,可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好选择了信他。
此时已经到了十一点多,苏启山留下这句话便回了屋休息。
而我草草包扎了一下被野猫留下的伤口,随即守在了床边,等着念冰醒来。
同时心里也不断在纠结,该怎么和她说起关于她母亲的事儿,以及该如何处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毕竟经过这一天,我也深深明白,我们背后所牵扯的身世纠葛,远没有最初想的那么简单。
夜渐深,我也逐渐睡着了,可没多久,一阵阴风把我从睡梦里冻醒。
我迷糊睁开眼,发现客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凉飕飕的风不断地灌进了屋子。
我打开了灯,就打算去把门关上,却看到床上空荡荡的。
原本应该睡在这儿的念冰,此时却不见了!
与此同时,一阵阵女孩隐约的哭泣声从屋子深处传来。
我的心里微微一咯噔,循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来到了苏家的祠堂。
念冰醒来了,此时她就跪在自己母亲的灵位前,她烧着香,泪水止不住地从脸上滑落。
没有人告诉她念知秋的灵位就在这,可她醒来后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这儿,或许这就是血亲之间的天人感应吧。
我没有多言,随即也跪在了念冰的旁边,给这位素未谋面的丈母娘磕了三个头。
念冰擦拭了眼泪,满眼幽怨地看着我。
“林笙,其实我早就知道念天明不是我的父亲,也知道母亲在我出生时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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