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商税。
尽管之前孙杰已经有了详细的规划,但之前有一大档子事儿要做,所以迟迟未能开始改革。
沿用的规矩,还是之前的老传统。
还有这个时代的赋税,实在是糟糕透顶了。
在孙杰领兵出征之前,定下了三十税一的农税标准。
放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明末,这个标准确实有些低。
一个纯粹的农业社会,这种赋税想要养活整个天下,确实很难。
但孙杰也不是信口胡说,也不是胡乱施政。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孙杰将目光放在了商税、个人所得税以及海关税等税务上。
这个时代的普通老百姓,有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质。
只要不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三十税一这个规矩,会让他们活得很好,一年到头还能有很多结余。
再加上孙杰的学堂制度,完全可以让这些百姓的子弟进入学校学习。
明朝的商税混乱不堪,早期的时候,朱元璋虽然定下了三十税一的规矩,但商人们真真正正缴纳的赋税,远远不止这么多。
想要进城贩卖,就必须缴纳进城税,像什么市税,水关税,税卡税,等等多如牛毛,繁杂不堪。
但明初政治环境清明,虽然这些税务很多,但加起来其实并没有多少,普通商人也能承受。
然而,进入中期,朝廷财政开始出现问题,这些税务偏向了极端。
嘉靖年,朝廷财政缺口日益扩大,各种各样的税务如雨后春笋,不断拔地而起。
在这种严苛的税务之下,手工业从事者,以及那些小的商人纷纷被逼死。
只剩下那些身家巨厚,有着官方背景的商人。
这些商人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手中的钱财交出去呢?于是,他们便抱团取暖。
以地方为主,形成一个又一个商帮,以此来对抗朝廷。
嘉靖年间的时候,朝廷还能压住这些商帮,勉勉强强还能收上税。
嘉靖年间之后,朝廷在商税上彻底失守。
万历年间,商税制度彻底崩溃。
明末收不上来商税,有商人重财轻义的占比,也有朝廷税务制度混乱的占比。
明朝的商税制度,从根子上就有问题。
这个问题从朱元璋时代就留下根了,后面积重难返,沉疴重病,很难再改变过来。
就算是张居正,在商税上也没什么太大的作为,只能把目光放在土地上。
这次的事情,未尝不可作为一个切入点,全面实施新的商税制度。
同时,让商业部振作起来,彻底的成为一个实权部门。
孙杰在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规划,只是一时间没有推行。
这次,登基之后,就可以推行了。
孙杰的税务制度,参考了现代,又对应这个时代,做了一定的改进。
在孙杰的规划中,商税这一方面,取消先行的所有规矩,彻底废除明朝的税务制度。
主要推行的税务有:货物税、营业税、所得税、盐税、糖税、薪给报酬所得税、个人所得税、存款利息所得税、印花税、遗产税、交易税、屠宰税、房产税、地产税、特种消费行为税等税务。
这里面的很多税,会一直隐匿在暗处,采用收税不见税的方式。
比如存款利息所得税、交易税、印花税、营业税、印花税等税务。
这些税务,会包含在货物的价格当中,只向商家征收。
百姓购买的东西,都是交过税的,除非一直刨根问底,不然,不会知道这些东西。
也有一些税务,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比如盐税和糖税,这两种货物,孙杰准备采用官方专营的方式。
普通老百姓购买的食盐,都是交过税的,和普通老百姓也没啥太大的关系。
和百姓息息相关的,就只有个人所得税,地产税,薪酬报酬所得税,房产税遗产税这些。
但这些税务的征收,都是有条件的。
达不到起征点,是不会向普通老百姓征收的。
这些税务,主要目标人群就是有一定身价的商人或者士绅。
主要是孙杰用来调控贫富平衡的一种工具。
同时,规定,凡家中有人为官,禁止亲属从商。
一经发现,收缴所有财产,同时剔除官员身份,永不录用。
严格打击官商勾结,或者以官谋商,以官压商之事。
鼓励手工业从事者,个体商户,同时会进行创业鼓励,可以享受低息贷款。
收缴部分根本性商业,重做官办商业,在地方上设置官办工厂。
尤其是盐、铁等和民生军事息息相关的产业,必须由中央朝廷掌控。
凡此种种,和现代的差不太多。
……
太阳渐渐的落下了西山,孙杰将陈虎找了过来。
把调查商人作乱的事情交给了他。
调查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难,孙杰也没有太过担心。
陈虎接下命令,征调了足够的人手,开始在城中排查。
深夜之中,城中东北角,在距离王府不远的一座院落里,十几个人挤在书房当中。
桌子上放着几个崭新的台风,这十几个人大腹便便,肥头大耳。
为首的一人,是一个中年书生,和孙初文有几分相像。
这是孙初文的族弟,叫做孙初河,本来是秦商当中一个管事。
后来孙初文渐渐淡化身份,他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在秦商当中,地位水涨船高。
此时的他,脸上堆满了笑容。
手中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旁边的台灯映照着他那油光满面的脸。
细细的喝了一口茶,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等大人登基之后,一定会亲自率领兵马南征,到时候就是咱们大展宏图之时!
还有城外的那些土地,从京城各地过来的那些小瘪三,凭什么种咱们陕西的土地?
这次,可要把他们全部赶走!”
孙初河一脸的兴奋。
对于他来讲,财富,永远都是重中之重。
“可是,咱们做的那些事,全部都是大人明令禁止的事情,要是被发现,那该怎么办?”
坐在他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一脸担忧。
“怕什么?这些事又不是咱们亲自出马,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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