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两步,来到了孙传庭的身后。
他倒是没有像孙传庭那样,而是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陛下。
崇祯脸上的愠怒倒是舒缓了一些,可卢象升接下来的那句话,让他本来已经舒缓的情绪,又再次爆炸。
“这是最后一次喊您陛下了,以后,只能喊朱先生了。
您也知道,我现在是孙大人的臣下,按理说,今天我应该避嫌,可是,毕竟为臣一场,总要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卢象升面无表情,一脸平静的说道。
卢象升可不欠他崇祯。
说起来,还是他崇祯欠卢象升很多。
当年,卢象升不顾个人安危,招募兵马,练就“天雄军”,和孙传庭差不多,手中兵马的粮饷,全都是他自己一手招募而来的。
可是结果呢?
崇祯念旧情了?
趁着卢象升回家奔丧之际,天雄军被各地军头吞没。
最后,局势越来越糜烂,这才将卢象升调来。
调来也就带来,可是结果呢?
崇祯这个家伙,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那个时候,孙杰已经将建奴解决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用不上卢象升了,就把卢象升一脚踢开。
在杨嗣昌的蛊惑下,甚至还想治卢象升的罪。
这种事情,简直世所罕见。
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时朝后。
要不是卢象升在朝中还有些关系,恐怕,那次就和孙传庭差不多,回不来了。
卢象升心中对崇祯还是有些怨恨的。
毕竟,当时几乎就是把卢象升耍着玩。
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受这种事情。
或许,当时的卢象升,心中即便对崇祯心有不满。
但是,总得来说,不至于忍受不了。
在来了陕西之后,在来了孙杰这里之后。
卢象升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一个好的领导,究竟有多么重要。
孙杰身上没有崇祯那么多的臭毛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孙传庭当时和孙杰作对,甚至还和孙杰兵戈相向。
要是换做崇祯,即便孙传庭来投,也不会被重用。
说的难听一些,搞不好,还会找个由头,将孙传庭给处理了。
别怀疑崇祯会不会这样做,他那小鸡肚肠的脾气,做不出来才让人惊奇。
可是孙杰呢?
不仅不计前嫌,甚至还委以重任。
这种信任,放之整个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世界上的事情,最害怕就是对比。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若是卢象升没有见过光明,那就能忍受黑暗。
当他见过光明之后,就无法忍受黑暗。
一想到明朝那边复杂的局势,叵测的人心,卢象升就觉得头大。
要是在那边做事,能不能做下去还两说。
搞不好,哪天就被崇祯给治罪了。
崇祯的心中满是怒火,没有什么事情比眼前这事更让人愤怒了。
王承恩站在崇祯的身后,指着卢象升和孙传廷,破口大骂:“你们两个人以前还是朝廷的命官,还是朝廷的顶梁柱。
现在就这样报答陛下吗?你们两个助纣为虐,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一个太监,你一个阉人,这里哪里有你多嘴的地方?”
孙传庭狠狠的瞪了王承恩一眼,随后大踏步的往王府走去。
卢象升也是如此,朝着崇祯拱了拱手,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今天,崇祯可真吃了一肚子气。
看着王府的大门,他不停的破口大骂。
他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尽管现在的他愤怒不已。
可崇祯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当他进去的时候,孙杰已经拜完堂了。
王府的前后院里,摆满了酒席,前来吃席的人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推杯换盏,兴致昂昂。
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场景,崇祯心中的怒气越来越重了。
最终,又化作阵阵叹息,离开了这里。
回到住处,又让王承恩出去买酒。
又是一番大醉,在后院里胡乱撒着酒疯。
太阳终于落下了西山,前来恭贺的宾客也已离场。
寝宫之中,孙杰拿了一杆秤,挑起了孙玲的红盖头。
今天寝宫里面并没有放台灯,燃烧着几根带着喜字的大红蜡烛。
蜡烛当中放着名贵香料,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月亮挂在窗外,孙杰坐在了床前。
孙玲一脸娇羞,在旁边蜡烛的映衬下,脸色愈发红润。
就像是一个红苹果一样,鲜红在脸上慢慢晕染开。
脆生生的喊了一声“郎君”,这让孙杰笑了出来。
虽然新婚,可也不是第一次了。
孙杰的心里确实还是有一些兴奋,孙玲身上的秀禾服,衬托的她美若天仙。
“人道是:洞房花烛时,乃人生三大喜之一,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孙杰笑呵呵地拉起了孙玲的手。
外面的月亮更亮了,孙杰吹灭了房间中的蜡烛。
“嗯~”
……
一夜而过。
孙杰揉着腰,脑袋有些发昏的走出了寝宫。
刚刚来到前院,就看到了前来禀报事情的杨临。
看着这副样子的孙杰,杨临笑呵呵的劝道:“大人,温柔乡虽秒然,但也要节制啊。”
话虽这样说,可他的心里却高兴异常。
按照这种努力的架势,要不了多久,小孙杰就出生了。
这可是大好事啊。
“咳咳,没什么事!”
孙杰直起腰板,正了正神色。
“有什么事吗?”孙杰岔开了这个话题。
杨临急忙收起神色,正色道:“大人,确实有事。最近,市面上忽然出现了一批假银元,而且,秦商当中的有些商人,也开始嚣张跋扈,无视王法……”
孙杰脸上的疲倦瞬间消失。
该来的,终究会来。
孙杰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秦商是孙杰起家产业之一,如今,登基在即,他们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这么一来,自然就有心思叵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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