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重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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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数典忘祖范永斗
    在缺乏先进交通工具的明朝,道路的好坏严重制约着行军速度。

    这场大雪给孙杰的军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同样的,也给皇太极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大同的雪照样不小,甚至还要比京城的雪大上几分。

    如果不是在宣府和大同抢了一把,恐怕皇太极的军心士气全都崩溃了。

    皇太极并没有立刻进攻山西,暂时驻扎在雁门关以北, 等着雪小。

    孙杰率领着兵马往西而去,按照他的预想。

    在山西击败皇太极之后,差不多就过年了。

    到时候,赶在过年前回陕西。

    至于去京城拜见崇祯?

    谁爱去谁去,拜见他哪里有过年重要。

    在领兵出发之前,孙杰将斩获的那些人头, 全都留在了通州。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我不管你们怎么分配, 我只要最后的结果, 我只要最后的钱或者百姓。

    你们哪怕为了这些人头打生打死,都和孙杰没关系。

    当然了,孙杰还非常“贴心”的在这里留了两百全副武装的士兵,照顾他们的交易。

    这些人要是想抢,那就得掂量掂量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安排完所有的事,孙杰北上西去。

    队伍在绕过京城,从北边一路西去。

    来到昌平时,孙传庭款待了孙杰。

    从孙杰那里买了很多武器,虽然他花了钱,但在明末这个时代,能卖给他,便是恩情。

    昌平是一个小城,物资匮乏,加上冬季来临,城中缺衣少粮, 几乎人人都勒紧了裤腰带。

    宴席并不丰盛,一些粗粮熬成的粥,最好的菜便是那碗咸菜了。

    然而,这种饭食,已经是孙传庭最大的努力了。

    坐在昌平衙门后院的小房间中,一个铜盆放在桌子下面。

    里面烧着一些质量不好的煤炭,时不时噼里啪啦作响。

    孙传庭坐在孙杰对面,端着碗,吸溜着里面并不浓稠的热粥,眼睛一直放在咸菜上,可一直没动筷子。

    孙杰夹起一块咸菜,就着热粥吃了下去。

    味道并不好,除了咸之外还有些苦涩。

    但他明白,即便是这种咸菜,依旧是孙传庭军中不可多得的美味。

    “孙将军,我现在倒是明白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孙传庭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说道。

    “哦?!什么话?!”孙杰端碗问道。

    把桌子下那个破烂铜盆掏了出来,用一旁放着的火钳戳了戳,火焰大了一些。

    一边摆弄着铜盆,孙传庭一边说道:“本来以为你是一个乱臣贼子,但朝廷抵报上都已经说明白了。

    通州以北, 阵斩两千余。要真是乱臣贼子, 为何不远万里前来京城北击建奴?朝廷并没有给你部兵马配发粮饷,自费击敌,我不如你!”

    孙传庭一脸汗颜。

    这样的人,亘古少见。

    “阵斩两千余?我明明记得,我只阵斩一千余,剩下的那一千余,是京营他们阵斩的!”孙杰放下碗,说道。

    孙传庭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孙杰,道:“我不是傻子,京营是个什么样,还瞒不过我的眼睛。

    之前在京城当官时,就见到过。要说他们能拉出来打仗,我是不信的。要真有这么厉害,陛下为何之前要把我这么着急的调过来!

    或许,他们是从你的手中买的人头吧?又或者是某种利益交换?我只能想到这里!”

    说完话,孙传庭接着摆弄火盆中的煤炭。

    脸上的落寞更重了。

    “唉!打生打死,不如人家花钱买来的功劳大!可笑啊,可笑啊!”

    孙传庭一脸自嘲。

    看着这个样子的孙传庭,孙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历史上若不是他擎着大明江山,恐怕早就沦落了。

    就是这样一个能力出众,为国为民的官员,却没有什么好下场。

    甚至连自己的后辈都保不住,辛辛苦苦为朝廷卖命,战死之后,却被崇祯以“诈死潜逃”之名治罪。

    明末下场悲惨的官员何止他一人?

    这囫囵的江山,混沌的官场,怎么能容得下这些人?

    京城的士子官员们唱着功德歌,先拜流贼,再拜腥膻,心里哪还有一丁点的良心?!

    “大人觉得,这天下问题出在哪里?”

    孙杰沉默许久,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介读书人,能做的便是忠君保国。他们做他们的事,我做我的事,国朝养士近三百年,我孙氏一脉世受国恩,能做的只有为国排忧解难了!”

    手中的火钳停在半空,孙传庭静静的说道。

    见孙杰吃完了饭,开始收拾碗筷。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饭食粗粝,可是我军中最好的粮食,这缺衣少食的冬季,朝廷未问一句,本以为你不会吃,没想到却一粒未剩!”

    孙杰站了起来,看着孙传庭,说道:“又不是贵人出身,哪来那么多的矫情?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行军,赶在过年前回到陕西,顺带着把皇太极打一顿!

    勿送,多谢孙大人今日饭食,告辞!”

    朝着孙传庭拱了拱手,孙杰走出房门,走在那满天风雪中。

    北风灌进房间,煤烟味被吹散,房间清亮许多。

    孙传庭端着碗,站在门口,看着孙杰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城外,孙杰翻身上马,渐渐西去。

    回头望了一眼,隐约在城头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北风吹云天欲压,夜半大雪埋江关。

    雪地上只留下一行行渐渐被大雪掩盖的痕迹,朝向西边。

    孙传庭的身上落满了雪,当西边的那个黑点彻底消失不见后,抖了抖身上的雪,下了城。

    ......

    京城外,一个高大汉子风尘仆仆的带着几个随从进了城。

    此人,正是之前被兵部召回来的卢象升。

    和历史截然不同,崇祯已经用不上他了。

    肆虐在京城周围的兵马,已经被“骁勇善战”的京营、“能征善战”的御马监士兵相继击败。

    他,成了一个笑话。

    头上还顶着一个总督天下兵马的名号,可在这“欢腾”的京城中,就好像是立于闹事举手无措的孩童一样。

    街道上稀疏冷落,不见多少行人。

    往年还能看到一些屋檐下挤着的饥民,可今年,几乎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倒是让牵着战马的卢象升好奇不已。

    身后的随从疑惑的问道:“老爷,今年京城怎么不见乞儿了?难道被冻死光了?不能啊!”

    谷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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