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其辞,说了个大概。
梦入蓝桥,几点疏星映朱户。
孙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
孙玲挑了挑烛芯,罩上灯罩,静静坐在床边。
夜色尽在无言中,孙玲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孙杰那张眉头紧蹙的脸。
夜色将尽,孙杰胃中翻滚。
孙玲搀扶着孙杰起来,将痰盂置于床边,服侍着孙杰吐了污秽,重又睡下。
外面的风止住了,东边的天上亮了白光,天色微明。
孙初文一脸笑容,脚步轻快,来到了屋外。
孙杰的随从整整齐齐的站在外面,虽有倦意,但精神头还算不错。
“昨晚,没什么声音吗?”孙初文看向这几个随从。
“应该没有吧,弟兄几个守了一夜,没听见什么声音!”
一个随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孙初文皱了皱眉,没再询问,将房门打开。
只见自己的女儿静坐在床边,孙杰躺在床上,还在睡觉,甚至还能听见打鼾声。
房间整齐的不成样子,床上的被褥没有任何杂乱,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
孙玲看向走进来的孙初文,急忙站起,迎了过去。
“昨晚……”孙初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孙杰,又看向自己的女儿。
孙玲自然明白说的是什么,她摇摇头,“昨晚无事!”
“嘶!”
孙初文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紧皱,“果真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有!”孙玲再次摇头。
“唉,你怎么这么傻啊!他这般人杰,不抓紧点,肯定会被别人勾了去。好不容易把他灌醉,你什么都没做,愁死我了!
要是把生米做成熟饭,说不得能拴住他的心。男人,就要使些手段,什么都不做,只会越来越远!”孙初文有些恨铁不成钢。
孙玲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孙杰,短暂的停留后,看向孙初文,道:
“我喜欢堂堂正正,不愿逼迫他。若是两情相悦,自不必说。可他要是不愿,岂能逼迫过甚?趁人之危,不是良家所为,以后恐怕会适得其反!”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昨天给你说的那些话,你是一句都没记住,唉!!!”孙初文长叹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看着床上的孙杰,孙初文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来。
“你先出去吧,我去看看他!”孙初文说着,朝着孙杰走去。
孙玲再次看了一眼孙杰,走了出去。
待孙玲走出去后,孙初文悄咪咪的来到床边。
将孙玲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胡乱的撒在床上,这还不够,甚至还将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那些首饰胡乱一搅。
又从房间一侧的衣柜中翻出几件孙玲的贴身衣物,胡乱的扔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孙初文满意的笑了笑。
转身便走,刚刚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止住脚步,又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
将孙杰身上的被子掀开几个角,弄的更乱了。
看着眼前的“杰作”,孙初文笑的很开心。
轻脚轻步的走出,轻轻的关上了门。
……
日上三竿,房间亮堂,孙杰睁开了眼睛。
脑袋还有些懵,却要比之前好很多。
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手,呆在眼前,眼前的这一幕映入眼帘。
“这……”
眼前杂乱无章,仿佛昨夜翻云覆雨一般。
急忙掀起铺盖,往下面看去。
上身已经光了,下面除了一个裤衩子之外,再无其他。
“不会吧,这么狂野?为啥我啥都记不起来?”
孙杰坐在床头,拼尽全力回忆昨天晚上的事。
只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至于吧,这也太狂野了?我被逆推了?”
孙杰脸上有一丝慌乱。
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铺盖上还有一个皱巴巴的红色肚兜,就那样躺在铺盖上。
“这尼玛算什么事?”孙杰骂了一声,利索的穿衣。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全部套在身上,有些心虚的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随从。
“咳咳!”
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孙杰问道:“昨天晚上,可听到什么动静吗?”
“不曾听到!”
几个随从异口同声的说道。
但诡异的是,他们脸上都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果真?”孙杰问道。
“果真!”随从回道。
得,这种事,问也问不出来。
回过头看了一眼房间,孙杰叹道:“喝酒误事啊,得,爱咋咋地吧,该负责就负责,总不能吃干抹净了走人,那不是我的风范!”
想到这里,壮了壮胆,便往外面走去。
那几个随从跟在孙杰身后,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暖房中,孙初文静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个紫砂壶,时不时的对嘴喝着。
他的老婆梁翠兰坐在旁边的炕上,纳着鞋垫。
梁翠兰看向孙初文,问道:“你说,咱们女儿要是嫁过去,他能好好对待吗?
他可不是一般人啊,有本事有能力,我心里担心的紧!”
“怕什么?我和他交往不浅,认识许久,他的行事风范我非常了解,不是那般性情薄凉之人。
表面上看,他的那些货物,要价不低,但你要想,要价虽然不低,咱们依旧能赚到很多钱。
今年,秦商哪家不是盆满钵满?要是换了其他人,只会漫天要价。毕竟只能他供货,何必选择咱们秦商一家?
别的不说,光说晋商,他们的实力比咱们还要大吧?要是换了他人,肯定不会只选择咱们一家。
可是,从开始到现在,还真没选过其他商帮,一直是咱们秦商。他当初说过,只会交给咱们来办。
如此看来,此人重承诺,自然不会亏待闺女!”
孙初文人老成精,将孙杰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孙杰来到屋外,看着门帘,深吸了一口气。
“老孙啊老孙,我只想和你好好做生意,你竟然想当我丈人爸,你可真行啊!”
暗道一声,掀起了门帘。
目不斜视,走到了孙初文旁边,坐下。
孙初文把胳膊支在桌子上,身子往孙杰那边侧了侧,笑眯眯的问道:“昨夜,睡的可安稳?!昨夜,春宵苦短否?!”
“昨夜醉酒,倒是忘了!”孙杰有些尴尬的回道。
孙初文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笑道:“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正所谓人生三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
有道是,重点檀唇胭脂腻,匆匆挽个抛家髻。”
不愧是孙丕扬的孙子,诗词谚语随口就来,句句不离昨夜之事。
“此事,我自会负责。不过,有一点我不敢苟同!”孙杰更了正神色,看向孙初文。
“哦?!什么事啊?!”孙初文笑问道。
孙杰压低声音,往旁边凑了凑,说道:“你这不是把你闺女往火堆里推吗?你就不尊重你闺女的想法?”
“嗐,你这是多虑了!”孙初文放下手中的茶壶,说道:“不瞒你说,打见你第一面起,我女儿便对你倾心。
正是豆蔻及笄之年,心思渐起。这西安府中,才子郎杰又有几个?
莫说没有,即便有,如何比得上你呢?光是身高样貌这一项,便超过无数人!”
孙杰一米八七的个头,在这个时代,无异于鹤立鸡群。
营养好,加上一直健身,身材匀称。
小时候虽然干活,但时间不久,长的白净。
放在这个时代讲,便是唇红齿白小郎君。
和这个时代的人相比,光身材上,就已经碾压了,别说手中还有这般财路。
孙初文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孙杰还有一点不明白。
他问道:“我非读书人,身上没有功名,只是一介白身,孙先生不应该啊!”
“这有什么不应该的?白身如何?功名如何?这天下间没落的功名人还少吗?
不过功名罢了,有个甚用?这西安府中,别的缺,唯独不缺秀才和举人。
若是你在意功名,过了年,去金陵或者京城给你捐个国子监监生,这不当什么事,无非花点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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