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很快就被秦商运了回去。
秦商这些商人们,自然而然的也慢慢的散了。
孙初文和孙杰商量了一下,过年前后,将会在秦商会馆开始上第一堂课。
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还早。
忙完了秦商们的事,孙杰回家去了。
过年前后,秦王府正忙碌,周大成了大忙人,几乎没来过孙杰这里,倒是让孙杰舒服不少。
没了周大的麻烦,孙杰日子过的轻松。
书房中放着一个煤炉子,烟筒从窗户顶上戳出,黑烟排到外面。
孙杰坐在一张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
最近这段时间,孙杰很累。
忙前忙后一直忙碌,现在终于有些空闲时间,好好的歇息歇息。
带回来的那些壮丁,在院子里练着把式,倒也像样子。
天气很冷,北风呼啸,书房中很暖,煤炉子里面的炭火烧的正旺。
忽然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看向城北方向。
自古百姓怕冷不怕热。
夏天天气再热,总能找到几个阴凉的地方,除非得了病,不然不至于热死。
但冬天就不一样,天气寒冷,无御寒衣物,那些穷苦的百姓,抗不过冬天。
西安府城外有大量的难民,若是不管,恐怕伤亡严重。
又看向东边的潼关方向,想到了历史上的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的孙传庭和洪承畴正在潼关那里和李自成较劲,一时半会回不来。
年关将近,西安府也要忙碌很多。各级官员也没有上班的心思,一个个的寻欢作乐。
如今的西安府,权利相对真空。
“老二,进来一趟!”
冲着书房门大喊。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门从外面推开。
“大人!”
立于门前,拱手询问。
孙杰看着赵大顶,道:“带几个人回一趟驻地,征调两百壮丁回来,切记,不要带武器!”
“遵大人令!”
尽管不知道孙杰为何如此,但还是领下了孙杰的命令。
调一些壮丁过来,将城外的难民带回驻地。
驻地现在的粮食够吃,城池也正在构筑,补充一些人手,来年开春之后,多开垦一些良田。
驻地算不上大,但也能容纳很多人,不用害怕住不下。
赵大顶急匆匆的离谱,孙杰点了一根烟,安静的抽着。
房间里面寂静的只有烟草燃烧的声音,青烟袅袅,烟气缭绕。
城外的难民,如今最缺的就是粮食和御寒衣物。
从现代往过运这些,也不是不行。
可前几天,刚刚运了一大批货物过来,能量所剩不多。
要是再往这边运粮食,恐怕金门能量会耗光。
看了看手腕上的标志,暗淡不少,只好先暂时放下这个想法。
将烟头扔进煤炉子,孙杰走出了书房。
既然金门没能量,那就去找秦商,他们总有办法。
穿上一件秦商送的裘皮大氅,走进了冷风中。
在街道上转了几圈,停在了孙初文家门前。
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几个大红灯笼。
没有那些王爷们的府邸豪华,光看门脸,和普通民宅区别不大。
敲响了门上的门环,清脆声音往里面传去。
阵阵脚步声传来,门嘎吱一声,缓慢开启。
“原来是孙先生,快请进!”
开门的门童一下子认出了孙杰,急忙把孙杰迎了进去。
孙杰是如今秦商的摇钱树,是财神爷,不止一次来过孙初文家中,家里下人,基本认识。
走进大门,门童小跑着往里面而去。
没多久,孙初文披着一件大氅,一脸笑容的迎了出来。
“孙先生登门造访,寒舍蓬荜生辉,未能远迎,还请勿怪!”
朝着孙杰拱了拱手,小跑着来到孙杰面前。
“不碍事,今日前来,倒有一件事!”孙杰回了一礼,说道。
“屋外寒冷,进去说话!”
孙初文带着孙杰往里屋走去,来到了暖房。
陕西地处北方,小冰河之下的冬天寒冷异常。
大户人家,都会在家中修建暖房。
暖房灯光较暗,几个火盆至于中间,里面的炭火呼呼作响。
一张大炕位于房间一侧,上面放着几床被子。
炕上坐着几个人,许是孙初文的家眷,三男两女,其中一女年龄较大,应是孙初文的老婆。
剩余的应该是孙初文的儿子女儿的和他有几分相像。
见有人进来,几人连忙走下床铺,往外走去。
“外面寒冷,就待在屋中吧!”看着几人,孙杰说道。
孙初文的老婆站在门口,语气和善的道:“贵客前来,哪里有女人当面的份?我去张罗饭菜,孙先生安坐便是!”
那几个孩子年龄不大,大都在十二三岁左右。
孙初文女儿年龄看起来能大一些,看样子应该在十四五岁左右。
她穿着一身花棉袄,脸蛋就像是红苹果一样,眼睛很大,身板很宽,一双天足上穿着一双棉布鞋,看到孙杰时羞涩一笑,脸色更红。
从程朱理学开始,便有缠足陋习。
不过,明朝这种情况不是很严重,朱元璋就曾经下令禁止过这种陋习。
江南水乡之地,对缠足比较重视,缠足的比较多。但也不是全部,不缠足的也不少。
陕西比不上江南水乡,土地贫瘠,男人当牲口使,女人当男人使,所以缠足不是很常见。
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那是千金吧,之前没见过!”孙杰随口说道。
孙初文笑道:“是啊,过了年便要及笄,也该张罗婚事嫁人了!”
“看样子年龄尚小,又何须着急呢?”孙杰说道。
这个年龄,其实不适合结婚,尤其是生孩子,影响很大。
孙初文张罗着孙杰坐下,笑道:“嗐,什么着急不着急的,最近这几年,一直在找,只是偌大的西安府城,找不见几个青年才俊!”
坐在孙初文旁边,孙杰开解道:“找不到不代表没有好的,令千金一看便是有福之人,以后定然会嫁的很好!”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哈哈哈!”孙初文一脸喜悦,哈哈笑道。
笑着笑着,身子往孙杰那边探了探,声音小了一些,“不知孙先生可曾婚配?或者,有过姻亲!”
“额……”
孙杰一愣,没想到孙初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还不等孙杰解释,孙初文便开始自夸:“孙先生,不是在下吹,我这闺女可是个能干活的好把式,家里家外安排的明明白白,家中下人,都是她在管。
年幼时,读过《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还读过四书五经。
因为是在下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一家子很上心,也跟着家中账房学过算账。
平时要干的事不少,所以就没裹足,再说了,裹足真真折腾人,不当人事!
……”
孙初文唾沫横飞,不断的夸着自己的女儿。
祖上好歹是朝廷大员,也是书香门第之家,能写会算倒也正常。
加上北方人粗糙,不拘小节,身上更多的大气,而不是江南水乡姑娘的温婉。
这还不明显吗?这明摆着送闺女。
孙杰要是看不清,那才见怪了!
“那啥,孙先生,这事,这事咱们先不说了,今天有事找,确实有事找!”
孙杰一脸尴尬。
“咳咳!”
孙初文也看出了孙杰的尴尬,假装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那啥,孙先生说事吧,倒是在下唐突了!”
孙杰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道:“如今天气渐冷,城外难民恐难过冬,在下于富平县有些田产,想把他们带过去安顿,以做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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