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现任秘书监丞,为长乐公主的驸马都尉,且性子太过于纯良,还是嫡长子,不适合沾一些不便言说之事;
次子长孙涣,官至鸿胪寺少卿,是长孙家族日后真正能撑起家业的一代之杰,不合适。
长孙濬、长孙淹、长孙温……
每一个都有光明正大的前景,让他们参与这些事,不好。
“将元斛带来。”
外室子元斛,因为柴令武的缘故,从凤林县令左迁至万年县法曹,如今重新提至从七品上,为万年县二县丞之一。
反正齐国公府也不缺钱,长孙无忌对这外室子也略有愧疚,索性出钱在坊内为元斛置了府邸,故而元斛出现得极快。
“阿耶,你找我?”
元斛入长孙无忌的书房,叉手回话。
叫长孙无忌阿耶,他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长辈之间的事,又是战乱年代,他能说什么?
即便明知道自己做官的目的是为了舅舅元真,长孙无忌依然将他送到了大夏县、调转到凤林县,在自己败露后也尽量维护到万年县为法曹,算是仁至义尽了。
为自己重新升到县丞倒不用说,就置办府邸而言,本朝后期张固有言“长安居,大不易”,除了米价较各地为贵外,房价也是很感人的。
如果是自己承担,即便上党元氏薄有家产,也有些吃力的。
至于说那些“兄弟”,自己区区外室子,也犯不着高攀,不要冲撞了就好。
如长孙冲之类的,可能傲了点儿,在河州也曾为自己求过情,这情分,要认。
“元斛,坐。阿耶不跟你说虚的,就问你,如果有人害你亲姑姑,怎么办?”
长孙无忌眼光里透着宁静,让人心悸的宁静。
元斛的眼里现出狠戾:“姑姑母仪天下、泽被苍生,竟有乱臣贼子丧心病狂!阿耶,请明示,元斛愿让这些乱臣贼子伏诛!”
……
柴令武在立政殿装模作样地把脉,实则暗暗与泥石流系统交流。
“你要一天就医好也容易,倒是要五天医治,代价更高。”
泥石流系统好心提醒着柴令武。
柴令武有点无奈:“你不明白,皇帝二舅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对臣子他不方便这么干,对小辈他可用得顺手了。”
“而我,需要一些时间,慢慢处理一下家里的事。”
柴令武松开把脉的手,装模作样地踱了几步,表现出世外高人的风范。
李承乾急切地看着柴令武:“表兄,阿娘的毒,能不能解?”
晋阳公主带着哭腔,拉着柴令武的手:“表兄,求求你,治好阿娘!等明达长大了嫁你!”
柴令武险些破防。
兕子啊,你这样,表兄会很刑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二舅母这是中毒,就没那么快了。大约十天,能够尽除余毒,之后就只能靠调养了,尚药局与尚食局想想法子,给二舅母食补,嗯,要温补,口感好一些,别太苦。”
柴令武的话,让很多人欢喜。
李承乾等皇子皇女欢喜,是阿娘性命无忧;
尚药局欢喜,是因为他们还有用武之地,不至于被当废物弃了。
太医署倒无所谓,他们隶属太常寺,是朝廷九卿的组成部分,不是皇宫的御医。
来看病是情分,看好了是本事,看不好是本分。
只有李世民不太舒服。
本想着拿尚药局来出气的,结果被柴令武这么一说,还真不能动了。
郁闷!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