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郁闷地应了一声,隐隐觉得头痛。
是啊,这一条根本扳不倒柴令武,徒增笑耳。
“听说唐兴县教化有功,县学有三十六名学生,其中一名还是明府特招进来,同时享唐兴县录事之俸禄。可有此事?”王敬直决定另辟蹊径。
这话,阿底里迷都不太好接,只能由柴令武接口、
“确有其事,还正好是被贵仆所辱的录事。”
王敬直哼了一声:“这似乎不太符合规矩吧?官吏职司,向来不可轻授。”
柴令武笑道:“监察御史这是涉世不深,对职司的了解不足呀!县衙官吏,正堂官、佐官俱由吏部委任;吏员晋升流外官,亦须经吏部考诠。但是,录事为吏,如果不晋升流外官的话,吏部是无权管辖的。”
“所以,本官授一个吏员,多大点事?”
王敬直难以置信地看向明岳麓,却见明岳麓缓缓点头。
难怪当初阿耶非要说自己做不了监察御史,要当的话,只能当泥雕木塑。
原来如此。
自己的阅历,撑不起监察一职。
王敬直还是决定,搅下去,就不信你这粪池它不臭!
“唐兴县在汤丹冶炼作坊旁开了一个蒙学,在县学旁又开了一个蒙学,还建了一座求知阁,里头书籍琳琅满目。唐兴县很富庶啊!”王敬直口风一变,说起了好话。
柴令武翻了个白眼,懒得接话。
相信王敬直会转变立场,你还不如相信狗能不吃屎。
“明府去年查出的盗卖铜锭一案,据说昆州赔了盐矿石百万斤。赔偿之事,是朝廷决议,本官无可置喙,只想问一句,这盐矿石,难道不应该上缴朝廷吗?”
王敬直义正辞严地说。
话音落地,唐兴县官吏全部哈哈大笑,看向王敬直的眼神有如看小儿。
哪里不对?
王敬直觉得,自己肯定切中时弊,说到了唐兴县的痛处呀!
唐兴县大肆修建道路、广办蒙学,需要大量的钱财。
钱从哪里来?
柴令武肯定不会蠢到动铜锭的地步,那么,最方便下手的,就是私卖盐矿石获利了。
想来,百万斤盐矿石,已经被他卖得一干二净了!
明岳麓不忍心再看着王敬直出丑,轻声提醒:“元旦之后,民部收到唐兴县上缴七十万斤盐矿石的收益,与市价无差。”
为什么会这样?
王敬直呆若木鸡。
如果是这样,唐兴县大肆修建道路,钱从何来?
王敬直这种不谙世事的人,只知道平买平卖,哪晓得柴令武图的根本不是盐矿石的原始价值,而是盐矿石提纯的附加价值。
许久,王敬直反应过来,不是还有三十万斤吗?
柴令武笑道:“柴旦,且领监察御史去看看盐库!”
看着堆成小山的盐矿石,王敬直傻眼了。
即便他不识斤两,也大致知道,这堆盐矿石即便没有三十万斤,二十万斤是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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