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磔刑!”
“会不会是河州的仙人指路?”
柴旦饮了一口果酒:“嘿嘿,让他上高台,一脚固定,枷锁往后坠,这叫玉女登梯。”
众多陪客纷纷赞叹,贵人就是贵人,刑罚都能取出诗情画意的名字。
爨志远和道:“好手段!哪天我也拿府上不听话的家奴试试。”
雷绝色优雅地坐在次席,面无表情地轻轻晃动酒樽:“小首领,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磨磨蹭蹭的,蔡公子年纪虽小,做事却爽快,不妨直说。”
爨志远摆手,让陪客、伙计退下,神情凝重:“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蔡公子,你真能吃下三十万斤盐矿石?那足足六百车啊!”
柴旦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提炼了半年多食盐的柴旦表示,区区三十万斤而已,也就是三个月的活儿。
至于钱,对于财大气粗的唐兴县来说,是个事么?
“盐不是问题,钱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我双方没有信任度。”柴旦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所以,我要求在唐兴县长岭子交割。钱嘛,因为我府上与雷东主有旧,会请他为中人,如果没问题了,我会出具凭据,由雷东主代付。”
“明说了,大家都是初次接触,谁也不会多信得过谁,尤其昆州绕晕还是天下一绝。据说,小首领身边,随时有两个绕晕相伴,所以我不敢在爨族势力范围内交割,怕连兜裆布都赔了。”
柴旦不太客气的话,让爨志远脸上无光。
一直以来,爨志远都觉得身边的绕晕帮闲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第一次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名声有如此大的负面影响。
换个人说这话,爨志远说不定会翻脸。
可是,柴旦是大主顾啊!
接了雷绝色的好盐,攫取了其中的利益,就要面对安宁县盐矿的不满。
要不是承诺了替安宁县盐矿找销路,人家上个月就能告到阿翁面前了。
唐兴县交割……
爨志远敲了敲桌面,突然展颜一笑:“蔡公子应该与唐兴县令没什么瓜葛吧?”
柴旦心中暗叹一声。
这年头,别把谁当憨憨,即便有遮掩,也不可能与柴令武完全撇开关系。
“都是在一个圈子里的,你觉得可能没瓜葛么?不过,因为年龄关系,与他交厚的是我嫡亲兄长。”
柴旦大大方方地开口。
柴旦的话,倒让爨志远消除了不少顾虑。
能把安宁县的盐矿石销出去,对他们有个交代,让本小首领在阿翁面前有颜面,以便争取三年内被确定为继承人,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柴旦可能与柴令武是一伙,重要么?
不重要的。
柴旦说了不是一伙,那就不是一伙,是也不是。
“如果,蔡公子在柴明府跟前能说得上话,请为我美言几句。”
爨志远举樽轻笑。
柴旦眼睛瞪得贼大,却不敢开口。
言多必失,如果露了怯就不好了。
雷绝色纤细的手指轻敲桌面,秀眉轻蹙:“小首领是想,通过柴明府,让大唐支持你继位?”
爨志远轻叹:“虽然我被称为小首领,可爨族与我地位相近的有八人,其中还有我阿耶。我能怎么办?”
争取外援,对爨志远而言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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