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进出郑州的官道一封,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来!
没几天郑州城外闹腾了起来,大同姜骧,蓟州唐通,山东刘泽清,南直隶的兵都被堵住了,一片混乱。
又过了几天,竟然还闹出了杀良冒功的丑事!
一股从山东德州府来的明军,在郑州府东北方屠了个小村子,把村民的脑袋都割走了。
这摆明了是要杀良冒功呀,如今的郑州府成了一块香饽饽,谁都想过来捞点地盘,捞点战功。
“你姥姥的刘泽清!”
周世显大怒,不听劝是吧?
这一个个的兵不如匪,敢在老子地盘上闹事。
“杀,给老子杀!”
一声令下,凶残的凤威军翻身上马,奔着刘泽清的大营就去了,一通短铳攒射加马刀劈砍,把刘泽清的部队杀的屁滚尿流。
盛怒之下,一路把刘泽清杀的全军崩溃,龟缩回了德州府。
周世显这才消了气,传令下去,还有哪个不开眼的货,敢往老子的地盘上伸爪子,剁了它!
这雷霆一击,把各路明军打懵了,也怕了,隔日便纷纷退却,有怨言的也只敢咽到肚子里。
有人敢和活阎王讲理么,显然没有。
李岩夫妻两人看着他上窜下跳,人都傻了。
“连友军也打?”
凶残,太凶残了。
“可是。”
李岩吓的肝儿颤,这样搞法,你就不怕惹毛了各路友军,人家联名上奏弹劾你?
周世显转过脸来,呵呵笑了:“兄长不知,小弟朝中有人。”
李岩夫妻这才定了定神,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打跑了各路友军,孙传庭,周世显也琢磨着该上折子了,两人联名写了一份折子,一来是报功,二来是为李岩,红娘子讨个官职。
督师府中,气氛肃杀。
孙传庭训斥了几句,怎么能打友军呢,下不为例,对于这些大小军头,所谓的友军,他这个督师也恨的牙痒痒。
假意训斥了几句,也就罢了。
孙督师扼腕叹息,这一仗他的秦军又打残了,他也没占着什么便宜,怎么好意思向朝廷邀功?
“唉!”
念及那些战死的子弟兵,他老泪纵横。
良久,孙传庭才收拾心情,提起狼毫,在折子上写道:“臣孙传庭躬请圣安,此番决战,臣不胜惶恐……”
这一仗打了个不胜不败,他觉得愧疚。
看着这几个字,周世显嘴角微微抽搐起来,赶紧将督师大人握笔的手按住,不让他继续往下写。
“督师。”
他笑了笑,低低道:“别惶恐了。”
督师这个人呐,哪都好,就是太实诚了,这时候还惶恐个什么劲儿,这时候应该吹牛皮……夸功!
“督师。”
周世显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你听我的,咱别惶恐了行嘛,咱们这回得大吹,特吹!
皇上那就是头顺毛驴,得顺着毛捋,皇上爱听好听的,你就说点好听的嘛,又何必给他老人家添堵?
难怪堂堂大明督师,被崇祯爷关了整整三年,原因终于找到了,根子上还是孙传庭太实在了。
“督师,你歇着,我来!”
周世显将孙传庭手中的狼毫接了过来,稍一沉吟便奋笔疾书:“臣周世显躬请圣安,陛下……”
陛下您是不知道啊,咱们在河南打了个大胜仗啊,那家伙,缴获了老鼻子粮草,抓了老多俘虏,我的俘虏营都装不下了呀!
陛下您听说我细细说来,李自成那个狗贼,没几天蹦跶了……
不到一刻钟,一份夸功折子写了出来,周世显拿起来吹了吹,觉得这回对劲了!
吹,往死里吹!
李岩夫妻在一旁看傻了,孙传庭也麻了。
“这这!”
孙传庭是要脸的人,瞧着这胡吹大气的锦绣文章,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说话都结巴了:“这不是,这不是虚报战功么?”
周世显眼皮一番,轻笑起来:“这算啥?”
他还打算把动静闹的再大一点,搞一个露布报功,在京城里好好的宣传一下河南大捷。
“露布……报功?”
“对咯!”
当着李岩,红娘子,孙传庭的面,周世显侃侃而谈:“督师钧鉴,如此一来,朝野上下必士气大振,何乐而不为?”
厅中一阵安静。
孙传庭嘴角抽搐,老脸上火烧火燎的,他这辈子也没干过虚报战功,欺君罔上的破事呀!
李岩在一旁,也抽抽了:“这样,行么?”
“啪!”
周世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霸气四溢,听我的!
五月天,初夏,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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