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非乐听出她的哭音,一时间有些慌,她怎么把人弄哭了?
可还是僵着脖子反驳:“我说错了吗?比如你被人关在监牢几年,你怎么出去?可你的心可以自由啊,无牵挂便无痛苦,对不对?那句佛经怎么说来着?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可我有挂碍,如何去除?”苏婉寻喃喃自言,唇角一勾,本想笑笑,可她无法做到,下一刻便捂面,任由无声的眼泪打湿掌心。
若无牵挂,她又何必重生?
齐非乐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说:“活着便好,死了才那才叫什么都做不了。”
说完,她又转移话题,语气也热情了很多:“喂!你有没有发现石夫子的琴艺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多了,我怀疑他会用琴音杀人。什么时候去请教一下?”
“我也发现了,不过也得人家愿意才成。”苏婉寻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身子果然是暖和了,她脱了外衣就往床铺里钻!
两人很快就要入睡,突然听到门被推开。
娘的!又是那贱人来搞我们!总有一天,我要将那狗屁公主的脖子拧下来。
齐非乐咬了咬牙在心里暗骂,随后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匕首,随时保持警惕,可没想到从门外透出的月光来看,是一个男人,身影高大修长。
仔细一看,娘嘞!居然是院首!她第一反应就是拉起床帘隐藏自己。好在今夜才回学院,未必有人发现她在。
苏婉寻借着月光已经看清了男人的容貌,心瞬间就疼了,呼吸微喘,刚想要他出去,他已经走到床边。
“苏婉寻。”景慕霆唤她的名字,嗓音低沉暗哑,如同受了重伤的雄狮,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目直逼她内心深处:“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苏婉寻的眼眶已泛红,紧抿双唇不说话。
“我已经和你说过,我不是你亲哥哥。我不姓苏,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景慕霆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修长的手指在发颤:“你是装糊涂,还是假糊涂?”
苏婉寻痛得皱眉,可还是没有说话,身体却开始僵硬,想要不断向后退。
“你怕我什么?这些日子我对你的情义,你不明白吗?”
景慕霆面色已煞白,对视着她泛红又恐惧的眼神,他冷声失笑;“既然你说不懂什么是情爱,为何要对那个男人有依赖?”
苏婉寻一听这话,像是受到莫大的冤屈,紧咬着颤抖的唇问:“我对谁有依赖?”
“是他吗?你还同他喝了酒?”
景慕霆已从她身上取下一枚玉佩,紧握的掌心直接将这块玉佩震碎,破碎的玉将他掌心刺破,鲜血淋漓。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下一刻,猛力将她拽到怀里,沙哑地问:“我送你的呢?”
苏婉寻感觉到他起伏的呼吸,心里知道他又在怀疑。
一如前世,他从不会听她的解释。宁愿相信别的女,也不会相信自己对他的忠贞。不过这一世!在此时此刻!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又有什么资格伤害她?
“掉了。”苏婉寻简单吐出两个字。
景慕霆目光一怔,眸光闪过一道痛楚,染血的手再次握住她的小脸,竟恳求般地问:“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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