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朱瞻基看到朱高燧走进了亭子,就其实对着朱高燧行了一礼。
然后看了一眼跟着朱高燧寸步不离的两个锦衣卫,微微一笑,对一旁的张懋道:“张懋,带两位锦衣卫的兄弟下去休息一下。”
张懋会意,走到两人身边耳语几句后,随即带着两人走出了亭子,站在亭子外大概十米的距离。
朱高燧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意有所指的笑笑道:
“许久不见,大侄子这本事有些见长啊,连你爷爷身边的锦衣卫都已经能够指挥了,你三叔我这一路上可是被这两人烦的够呛啊。”
朱瞻基闻言,看了一眼朱高燧。
如果不是自家这位三叔依旧一脸白白胖胖,他或许还真信了这个糟老头子了。
自家那位爷爷,虽然嘴上贬了这位三叔的身份,可是事实上,明眼人也都知道。
这不过是一时的罢了,等过段时间,赵王也依旧还是那个赵王。
两个人既然能进锦衣卫,自然也不傻子,怎么可能敢折腾这位王爷?
显然这位三叔又是打算搞事了。
他突然觉得自家傻爹有一句话到是十分适合来形容这位三叔。
狗掀帘子,全凭一张嘴。
真本事没有什么,嘴上本事却是一流的。
都已经把自己搞成了难民了,都还不忘想着抓住机会就挑事。
话里话外都还想着给自己下套。
什么叫本事见长?
什么又叫连朱棣这位爷爷身边的锦衣卫都能指挥了。
朱瞻基不用想也明白,不管自己怎么答。
这位三叔绝对还有下一句话等着自己。
朱瞻基端起茶壶,给朱高燧面前的茶碗中添上一杯茶后,才笑道:
“三叔,喝茶!”
见到朱瞻基不接自己的话,朱高燧脸上失望一闪而过,
他刚刚确实下意识的就想搞点事情,不过却没想到自家这位大侄子倒是油盐不进,直接避开了。
如此一来,他若是继续抓着不放,反倒是他故意在找事情了。
接过茶水后,他也没喝的兴致。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难民,这一路上自然不可能渴着,饿着,累着了。
端起来,又放了下去,随即有些奇怪道:“你爹呢?我这位好大哥好太子爷,今天怎么没来?这不像我那好大哥的性子啊?”
朱瞻基见朱高燧问起自家傻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淡淡道:“我爹现在很忙,三叔的事情,我没让人告诉他。”
“没告诉他吗?”
朱高燧闻言,有些恍然,但随即有些不满道:“大侄子,不是三叔说你,这倒是你的不对了,好歹我也是你三叔,伱爹的亲弟弟,你怎么可以把我的消息,瞒着你爹呢?你爹向来注重名声,处处示人于仁义,你这样会陷你爹于不仁不义的。”
这一开口,又是老阴阳人了!
对付自己不成,就转头把目标放到了自家傻爹身上。
朱瞻基有些无语。看了一眼朱高燧,想了想,随即先是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
“三叔说的话,倒也不无道理,不过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按照爷爷的命令,现在三叔的身份可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如果我爹来迎接你,这样反倒是会有失身份,又会陷害了三叔不遵旨意,反而不美。”
“而且违背了爷爷的命令,更是会让我爹显得不孝,相比之下,让他为了三叔操心,费心费神,却得不到一点半点的好,背后还被三叔这么讽刺,我觉得倒是不让他知道有三叔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弟来的更好!”
顿了一下,朱瞻基微微一笑,看向朱高燧道:“三叔,您觉得呢?”
“你……”
朱高燧闻言,脸上一黑,有心反驳,但是又一时间找不到理由。
虽然心里不想接受,但是他却不得不承。
朱高炽对他确实没的说,无论是在朱棣面前,还是其他事情,事事都是顶在前面。
但是事实是事实,听到朱瞻基这么拐弯抹角的骂他没良心,朱高燧自然有些恼火,以及尴尬。
看着朱瞻基,气道:“大侄子倒是孝敬!”
“我爹对我好,我自然要孝敬他,总不能我爹对我好,我还在背后说他的不是吧?如此,岂不成了白眼狼?三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瞻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朱高燧,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叫你当阴阳人?
搞得谁不会讽刺人一样?
真当祖安传人,不会骂人是吧?
朱高燧再次被讽刺了几句,脸上尴尬更甚。
早知道自家这位大侄子这么牙尖嘴利,他就不和这位大侄子耍嘴皮子了。
现在反倒让他自己更加难受了。
毕竟还有什么,和别人对喷,却突然被人喷到痛处,自己却还不能还嘴,更难受的事情?
看着一脸笑容的朱瞻基,虽然阳光明媚,但是朱高燧却突然觉得这个笑容看起来却十分阴险。
心里恨不得直接一拳打上去,朱高燧脸上却尴尬笑了下:“呵呵,大侄子果然是个实在人!”
朱瞻基闻言,摇摇头道:“三叔,实在人不实在人不重要,但是有一句话,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一下您,我爹是仁慈,对你和二叔两个弟弟是宽厚有加,无论您和二叔在背后怎么说他也好,骂他也罢,哪怕是跟着二叔一起陷害他,他依然会把你们当做一个弟弟,去宽恕你们,忍让你们,因为他是哥哥,当哥哥的会理所应当的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说着,朱瞻基微微一顿,声音陡然一转道:
“当然,您也应该明白另一个道理,三叔您是长辈,做侄子的理应孝敬您,就像是当哥哥的会照顾弟弟一般,但是这不代表,当侄子的就会支持自己爹一直照顾一个和自己爹唱反调的弟弟!”
听到朱瞻基的话,朱高燧脸色一变,随即又故作一脸不解道:“大侄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唱反调?你是在说你三叔吗?要是如此的话,我可就得和你评评理了。”
“三叔不明白就算了!”
朱瞻基脸上无所谓的笑笑。
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个三叔的性子。
他刚刚也是好言相劝,如果这位三叔能够改改性子,去掉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未来他未必不能给这位三叔一些好处。
毕竟自家傻爹向来看重这两个弟弟,朱瞻基自然也想傻爹开心一些。
不过,如果这位三叔,不听劝,非要挡住他的路,他也未必不能多烤两个大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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