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困惑一瞬,随即明白过来,自己那些部下分散青州各处,自己又人生地不熟,若有人帮忙,便可快点寻到所有人,也能快点赶回来帮她,阿茉喜欢武艺了得之人,或许还可顺道将其拐来。
“好!”管亥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出去时不忘把院门关好。
管亥离开后,张茉再也忍不住,回屋趴在内室榻上,以枕覆面,闷声大哭起来。
听闻吕布劈腿时,她有那么一瞬间想哭,不过忍住后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心中其实早有被劈腿的觉悟,伤心难过固然有,却不至于奔溃痛哭,而管亥的离开却是彻底击溃她一直以来的故作坚强。
她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她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不过是被这人命贱如狗的时代逼得没办法,才拉拢起这么一批人自保,可到头来却是昔日爱人背弃,最信赖可用的朋友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离开。
或许,她的存在其实是无任何意义的,她这对小蝴蝶翅膀根本煽动不了命运的齿轮,改变不了时代的变迁,也改变不了王家,甚至貂蝉的命运……
不知哭了多久,张茉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她回到了现代,坐在学校图书馆的一角,捧着她最喜欢的史书,旁观着纸上一个个历史人物的是非成败、悲欢离合……
而她也由一个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
次日,郿县军营,一夜被心口闷痛感折磨得没睡好的吕布一早就被个聒噪的声音吵醒。
“奉先,快起来洗漱,我给你带朝食来啦!”
董清抱着一个用羊皮毡子包得严实的陶罐闯进来,她把陶罐往几案一放,转身就去屏风后要帮吕布更衣。
吕布从她手上夺过自己的衣服,面带不悦,“你我还未成婚,注意避嫌,勿要日日来军中,这里有饭吃。”
对吕布的冷漠态度,董清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她又蹲下帮他穿靴,“军中何人不知你我已经……有何好避嫌的,再说了,这里的饭哪能入口,我就是想让你吃好点。”
这女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吕布一脸郁闷拽回自己的靴,穿好后拿起方天画戟径直去了校场,董清又颠颠跟在后面,“你吃了饭再去……”
吕布只觉这人跟狗皮膏药一样,走哪儿都有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吕布到校场的时候,李肃和韩来已经在那儿练了有一会儿。
“奉先,今日睡迟了?”李肃对吕布说着话,目光却瞥向后面的董清身上,笑得一脸恶趣味。
吕布知道他在笑什么,走过去戟杆嘭的一下敲在他腿上,“话多。”
李肃嘿嘿笑了笑,见吕布一副想打人的表情,赶忙拽走韩来往边上练去。
吕布自己练了会儿戟,见董清还杵在那,又喊李肃陪练,李肃练累了又替换韩来,看那势头,大有董清不走他就一直练下去的节奏。
快入冬了,早晚天气寒凉,董清蹲在一旁看了会儿,实在受不了刺骨的冷风,只得先回了营帐,韩来见她走了,扭着酸困的胳膊,缓缓呼出一口气,赶忙开溜。
李肃看看董清走远的背影,又看看吕布比冰霜还冷的脸,轻叹道
“奉先,你这又是何必?木已成舟,你再冷落她,她还是会嫁你,你如此态度除了引起主公不满,不会有任何好处。而且,我看她也挺好的,至少对你是好得没话说,我若有这么个未婚妻子,捧在手心疼都来不及,哪舍得如此冷待。”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吕布,娶一个女人就能成为主公信任的自己人,关键是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还痴心,可惜他就没这好运气,而吕布有这运气却不懂珍惜,真真暴殄天物。
吕布遥望东北方向,一言不发,许久后才道,“从前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然自从遇到她后,才知……”
他深叹了口气,招呼李肃,“走,去我帐中一起用食。”
“知什么?”李肃跟在他身边好奇道。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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