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去想彭脱是如何从京都死里逃生的,管亥跳下石墩,三两步来到王允身边,低声道:“家主,这贼子是彭脱领来的,此次非单纯打劫,应是报复。”
“彭脱?”
王允惊呼,随即想到自己能偷天换日救下管亥,张让等权势滔天,未必不能救下彭脱。
在汝南时,彭脱曾遭自己严刑拷打,他既然纠结贼众来此围堵,必然不是为了钱财。
管亥道:“莫慌,咱们占据地利,未必不能一搏。”
管亥对王均道:“我等可趁贼子不备,先发制人。”
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头,王均艰难咽了口口水,“你来指挥,我都听你的。”
外面贼子又在叫嚷,管亥对手脚发抖的部曲们道,“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不想丧命就给我把胆子壮起。”
“放箭!”
噗噗噗,二十几箭稀稀拉拉射出,多半数在半道就落地了,只有几支射到贼众中,却只射翻了两人,其中一个还是管亥射的。
管亥汗了汗,这效果和他想象的实在差太多。
王允见此状况,在一旁厉声斥骂,“你等没食饭否?”
众人畏惧看了王允一眼,忙又张弓搭箭。
贼首原想等里头东西搬完,再带人冲进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自己人马先遭袭击,尚未反应过来,第二轮箭雨又出,在一片嚎叫声中,部下又被射翻几人。
贼首大锤挥舞起来,怒叫,“他娘的,这老匹夫真是活腻了,来啊,给老子杀进去,撕碎他们。”
众人下马,数百贼寇如潮水般涌向驿馆。
贼子距离本就不远,这点弓箭手根本压制不住对方,不一会儿便冲到围墙、大门前。
贼首挥舞石锤对着堵在门口的车一顿乱砸,彭脱大刀挑起一辆运物品的空车,甩翻出去。
旁边,众多贼子如丧尸般聚拢过来,攀爬围墙,护卫虽惧怕,但情况已经这样,不抵抗就是死,纷纷举刀砍杀露在墙上的手和脑袋,片刻院子里就落下数十只手掌、断指。
许褚带着几个部曲堵在大门内,长枪长矛不断刺向门口拉扯杂物的贼子。
不一会儿,见杂物被贼子清理干净,许褚反而嘿嘿笑了起来,提着大刀便杀出去。
彭脱犹记得这厮当初一把锄头把自己打翻马下的情景,见许褚手持大刀,一副凶神恶煞模样,不敢上前同他硬碰硬,贼首却不知许褚厉害,仗着自己手上两大锤,冲过去对着许褚脑袋就是一锤。
“当——”
许褚大刀隔开两锤子,手腕翻转,反手朝贼首胸口斩过去,贼首前一锤刚泄力,尚不及回锤,身子急急后仰,堪堪避开刀锋。
许褚不给他喘息机会,紧跟着一刀又劈过来,贼首躲闪不及,左臂一痛,却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自从管亥来了后,许褚也跟着他学了几招,打起架越发有章法,加之天生神力,大刀舞起来是虎虎生风。
贼首本以为这些不过普通部曲,眨眼功夫就能拿下,却不想里头竟有身手如此了得之人,两个回合便让自己负伤,围墙进不去,大门处又有煞神镇着,贼首知再打下去还是自己这边更吃亏,立生退切之意。
他一锤荡开许褚大刀,急忙后撤,同时下令,“速退!”
贼首退了,彭脱更不敢跟许褚斗,连忙跟着退走。
众贼子退到二里外便停下,依然虎视眈眈盯着驿馆,他们虽攻不进去,但里面的人也绝不敢出来追杀,彭脱建议用火攻,贼首怒道,“老子本是为钱财而来,你一把火放进去,屁都烧没了,老子忙活个锤子。”
他想了想道,“那驿馆围墙并不厚,去伐几根木桩来,把围墙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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