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它也知道丢脸,幸亏它脸上都是毛,看不出来脸红。
跑到自个发现的水潭岩石上方,驴子正想昂首高歌一嗓子,抒发它酒后痛快和涌动的诗情画意,突然怒目圆瞪。
好大的胆子,敢到它地盘上偷水喝。
更让它恼火的是那只灰毛肥野兔,还在边上鹅卵石拉了一堆颗粒粪便,观主会生气的!
野兔见它来了也不躲避,大刺刺蹲那里与它对视,小眼神中充满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无须再忍,驴子张开嘴巴,对着数丈外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野兔一个哈气。
野兔“咕”一声惨叫蹦起六尺高,“吧唧”一下重重摔在石头上,弹了几下,灰色眼珠子翻白,四肢抽搐着晕死过去。
“敢和驴爷抢地盘,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驴子很满意观主教会它的爆音术,其实它也不知死字怎么写。
多好用的法术,张开嘴巴随便一个哈气,便撂倒胆子不小的野兔,否则让它这么大个头在林子里追逐一头灵活的野兔,太难看了。
小心地用蹄子清理掉野兔粪便,驴子喝饱清凉甘甜的泉水,浑身舒服。
咬着野兔背颈皮,一甩一甩涉水而下,转了几个弯,再爬上坡坎,把肥硕的野兔子放到还在偷懒扯谈不干活的观主面前,迎着观主和二师兄有些惊讶的眼神,驴子脑袋快昂到天上去了。
我骄傲了吗?
我并没有,我只是习惯昂头仰望高空。
“还是活的,好家伙,你怎么捉到的?不会是兔子撞树上,你捡来的吧?”
张闻风提起可爱的野兔子耳朵掂了掂,上了秋膘的野兔真肥。
没有踢得头破血流的伤痕,他如是猜测着问出声。
面对观主不负责任的胡乱污蔑臆测,驴子不满地压低脑袋“啊呃”几声抗议,传音道:“我用观主你教的爆音术,哈一下就轻松收拾它,哪用得着捡现成的?观主老大,等空闲了你再教我两门法术,要得么?”
驴子态度很诚恳,它还要找观主学其它本事,不能表露出丝毫骄傲,虽然它很想骄傲。
张闻风这一惊非同小可,驴都学会了法术,他还没摸到边呢。
不行,今晚上得多花些时间研究爆音术。
连头驴子都不如,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他传音答应一声,打了个哈哈,对二师兄道:“咱们晚上加餐吃红烧兔子肉,黑驴运气不赖,出去溜一圈都能逮到猎物。”
二师兄探手摸了摸驴子顶门毛发,表扬道:“咱们道观的驴子,比别人家专门养的猎狗还强,除了看家护院,还能打猎了。”
什么话嘛,拿它和蠢笨的狗子比?
驴子腹诽一句,从观主那得了准信,也不与比喻不当的二师兄计较。
它咬着兔子皮一甩一甩往山上走去,让老瘸子好生看看它的本事,告诉老瘸子中午的那顿酒不是白喝的。
美好的生活从学会法术开始。
它憧憬着有一天自己有了飞天遁地之能后,要和观主一起行走江湖。
它行侠仗义,做个人人称道豪情万丈的驴大侠。
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母驴。
……戏文里,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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