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两人果然老实了一些,只是彼此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善,樊市人将两人拉住,认真说道:「两位都是太学大家,在这里打斗,成何体统啊,你们也都是一派之长,虽然小了点,可也是学派啊」
「呵,我的学派虽小,可我的第一个弟子,能比得上那公羊几十号人!」
「哦?这么说,你是觉得我的弟子很不堪了?」
「那是自然!」
「他这性格,你敢说不堪?」
「卑劣至极!!」
公羊寿当即指着他叫道:「他说赐的性格卑劣,快,快,记下来递给陛下!!」
樊市人绷着脸,「来人啊!!送他们俩去廷尉!!!让他们在廷尉打个够!!」
在解决了两个老的后,樊市人又抓住了小的,他抱着刘赐,让刘戊跟在自己身后,直接朝着皇宫走去,刘赐看起来有些害怕,「舅父啊,我们不去行吗?我反正以后是不敢来找他了…那个老头太吓人了…」
「你是没看到啊,他一把将我那个近侍给甩飞了好几丈啊而且他那个话,我现在耳边还在回响着他的声音…足足两个时辰啊」
「不行!」
很快,樊市人就带着他们两个人,出现在了厚德殿里,当他来到厚德殿的时候,陛下正在很开心的跟他最宠爱的大臣热情的聊天,没错,张不疑不知何时回来的,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没回家就直接往这里来了。
两人手握着手,相谈甚欢。
看到樊市人带着刘赐进来,刘长什么都没有问,就缓缓脱下了鞋履。
「陛下,今日公羊和堪舆出了些事」
樊市人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详细的说了起来,刘长越听越是惊讶,最后却是哈哈大笑,「这竖子居然被揍了,那个老头我知道的,有一把子力气,没想到他还这么护短啊,看来,戊这个竖子还学的不错啊。」
「仲父…」
刘戊有些愧疚的低着头,刘长却骂道:「低头做什么,把头抬起来!」
「你又没有犯错,犯错的是这个竖子!」
刘戊急忙抬起头来,刘长看着他,严肃的说道:「你的大父…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的阿父也很老实本分,我先前惩罚你,绝对不是因为你欺辱我的孩子,是因为你身为我的犹子,犯下了那么多的错误。」
「我的阿父逝世之后,你的大父将我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宠爱,我也会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照顾,这是你应得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成为你大父那样的人,不要走上歧路。」
「你不必害怕这个竖子他姓刘,你也姓刘,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再去做任何有损你大父威名的事情了,安心做人做好一个刘家人…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也不要忘了,你是我刘长的犹子!」
刘戊一愣,不知为何,双眼有些酸,他揉了揉双眼,「多谢仲父。」
「至于你这个竖子嘛你还是昨日起的冲突,那你二哥怎么没给我说?」
「来人啊,去看看勃在不在皇宫,在的话让他滚进来!」
刘勃正好没有外出,很快就被近侍带到了这里,刘勃看到刘赐和刘戊,脸色有些急,「赐啊,你又找他了,我昨天不是说好了」
「勃!你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刘长的质问,刘勃几乎是本能的回答道:「我弟弟顽劣无知,还请
见」
刘长沉默了片刻,将原本想要训斥儿子的话都给咽了下去,他不悦的看向了刘赐,「你这个竖子,看看把你兄长都给弄成什么样子了,都快被你给逼疯了,不过,我现在还有点事,勃,把你弟弟带到你阿母那里去!」
「唯!!」
「戊,你也滚回去读书!好好读,读不好了打断你的腿!」
「唯!!」
将这些闲杂人等赶出去之后,刘长又看向了张不疑,「看,这些竖子们总是给朕找事,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就知道瞎胡闹,这次那两个老头还跟着一起胡闹,不收拾都不行了。」
「陛下英明!!」
张不疑笑着说道;「陛下让太子治黄老,让代王治儒,让公子赐治公羊,这又安排楚太子治堪舆,这是大有深处的,臣若是没有想错,陛下肯定是想要重启那百家争鸣之世,让各个学派都能得到发展,让各个诸侯国成为不同学派的发展之地?」
「至于让太子学黄老,是为了防止各地思想冲突,而难以大一统,黄老概括万物,因此太子学黄老,将各派的精华吸纳在内,就能做到争鸣而不分裂,争斗而不割据!」
「陛下所想的,可是如此??」
刘长呆愣了许久,麻木的点着头。
「没错,没错,是这样的。」
「陛下真乃千古之圣君,文治之典范,臣何其有幸,能跟随这般圣天子…」
「好了,好了,这些话稍后再说,现在你还是给我讲一讲河水的情况吧。」
张不疑急忙说起了自己的治理经过,他也并不贪功,直接告诉刘长,这一切都是按着晁错当初的提案来进行,无论他自己还是无比仇视晁错的申屠嘉,都压根没有办法进行改进。
他就是在那边待着而已,没有做什么事,申屠嘉反而做的要多一些,不过目前各地的工程都做的不错。
「晁错啊,晁错」
刘长也忍不住感慨着,「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年里庙堂动工效率明显低了很多,当初周昌在的时候,修个驰道都只要几年,可如今挖个漕渠五年了都没有挖通…堤坝更是如此。」
「陛下,主要是我们的动工地区更多了,很多地方自发的进行动工,可能工具上会出现一些不足…不过,治理河水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必须要一直治理,哪怕耗费再多的钱财,这样才能避免水灾,这一次水灾,伤亡可就太大了」
「嗯,对了,樊市人方才说的那个罗什么的,是不是就是专门搞这方面的?」
「堪舆家的学问,主要是天文地理,点金采矿,看穴墓葬之类的,动工之事,墨家倒是更在行,不过两者是有区别的,墨家更多还是通过改善机器,改进技术来进行,而堪舆是纯粹凭借着对地理的研究」
「各有所长吧,不过堪舆已经没落了,我大父还在的时候,听闻家里曾有个门客,就是堪舆家的,当初的韩国,堪舆家并不少,再往后,就没有他们什么消息了现在这位,学问如何,也不好说。」
「能打的公羊寿满地打滚,学问应该不错吧?」
「陛下说的对!那他的学问肯定是不错的!!」
「派个人去牢狱里问问吧,看他到底懂不懂。」
廷尉大牢内,隔着栅栏,两个老头依旧在对骂,谁也不服谁,直到皇帝所派来的人前来,询问了罗镞几个问题,然后准备将他带走的时候,公羊寿才开始慌了。
「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要单独放走了他呢?」
「陛下有事要询问他。」
「为什么不询问我呢?」
「陛下要询问动工的事情,
你们公羊难道也懂嘛?」
「当然懂,我虽然不懂地理,但是我们可以教那些官吏学剑法啊,这样一来,他们以后殴打那些动工的民夫,民夫也能干的快点啊哎!你别走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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