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贾谊,此刻神色呆滞,目瞪口呆。
这也行??
你们是一伙的吧??
跟着刘长走出了王陵的府邸,贾谊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刘长却安排了起来,“不疑,你去将王相送往唐国。”
栾布等人也是笑着为刘长恭贺,祝贺他又得到了一个贤才,那眼神却有意无意的在贾谊身上打转,这个年轻人,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得罪了季布之外的所有群贤与舍人们。季布还是挺喜欢他的,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冒犯的。
其他人里,连原先最喜欢他的召平,在几次说话被贾谊打断之后,也是逐渐厌恶起他来。
刘长吩咐好了这些事,随即看着贾谊,笑着说道:“从如今的事情来看,您平日里读了那么多的书,可成事却不如一孺子,可见,这书里的东西与真正执行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啊!”
这就是贾谊最大的问题了,读书多,见识少,说的头头是道,目光长远,却看不到身边。
不过,这是可以逐渐改正的,或许历史上文帝让他前往地方,就是想让他多一些经历。
要知道,贾谊此刻跟群贤差不多的年纪啊,可若是论治国,论发展,论谋略,贾谊跟群贤完全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啊。
听着刘长的话,贾谊却若有所思。
“大王我本以为”
“不必多说这个世界上,会说话的人很多,可能做事的却很少你可以试着放下手里的书,多去做做事,或许大有收益!”
“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荆国那些大臣们被带回了长安,他们先前因为天气的缘故被留在了路上,如今回到长安,那当然也是要开始对他们的审判,这件事由宣义来负责的。
宣义这倔驴遇到王熊这倔牛,两人是彻底对上了。
“为何谋反?”
“不曾谋反!”
“为何动兵?”
“不曾动兵!”
“罪证确凿!”
“欲加之罪!”
据说,两人在廷尉内就这样辩了三天,太后亲自下令,让王恬启来负责审判,才结束了这场审判。王恬启比宣义要会做人,在负责这件事之后,他并没有去审判,而是急忙来到了椒房殿里,跟太后询问该如何审判。
这位掷衣将军,并没有他外表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憨厚。
吕后倒是不在意这些大臣们,“全由你来处置,不必询问。”
王恬启愣愣的说道:“他们离开了荆国,也就没有能力再作乱了,杀之可惜,派往唐国如何呢?”
吕后满意的点着头,“也好,毕竟都是读过书的,派往唐国也好。”
“太后,犯罪的吕氏子弟,都已经处置,没有犯错的,已经被放了回去”
“嗯,你做的很好。”
“这都是廷尉之功,非臣之力。”
太后更加满意了,点着头,说道:“好,你且回去吧。”,说着,她又看向了一旁,吩咐道:“赐之华服!”
当王恬启走出椒房殿的时候,正好看到唐王与一个年幼的女子单独相处,王恬启只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呆愣的看着前方,便要快步离开,刘长却笑着挡在了他的面前。
“仲父!!!”
王恬启瞪圆了双眼,喃喃道:“不敢当大王如此称呼臣”
刘长笑着说道:“仲父,无碍,我向来仰望你的名声,多次想要拜见我听闻您在负责荆国群臣的事情?”
“是啊”
“这些人啊,杀了太可惜了,不如送到我唐国去,我严加看管,您觉得如何?”
“太后方才也是如此吩咐的。”
“哎呀!这可真是好事啊!!”
刘长大喜,急忙再三感谢,王恬启这才离开了。
樊卿站在不远处,看着刘长送走王恬启,又重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揉着衣袖,没有说话,今天自己来拜访姨母,刘长忽然将自己拉了出来,说是有要事与自己独自说,这让樊卿非常的开心,心里既期待,又很是忐忑不安。
刘长认真的看着樊卿,眼里满是“深情”。
“卿啊这些年里,你帮着我打探消息,四处送信,还帮我涂药,给我借钱我却一直都没有报答你。”
樊卿低着头,小脸通红,这些时日里,刘长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是要跟刘长闹,让他注意到自己,难道自己期待的哪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不必言谢的你帮我掰开了骨头”
“不能不谢啊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刘长拿出了一个匣子,真诚的说道:“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多谢你的相助。”
樊卿呆呆的看着刘长,眼里闪烁着光。
她笑着接过了匣子,重重的点着头。
随即又打开了匣子。
“啊”
樊卿尖叫了起来,因为匣子内是一只蛤蟆。
她吓得丢掉了匣子,大哭着便冲进了椒房殿,刘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个蠢物,让你咬我!哈哈哈,终于抓住你的弱点了吧!让你再来招惹我!!”
刘长张狂的笑着,可是当吕后牵着樊卿的手走出来的时候,刘长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阿母那漆黑的脸,刘长转身就跑。
“长!!!”
只听得背后传来了吕后的咆哮声。
刘长还是没能躲得过,甲士们很快就将他抓拿归案。
刘长趴在椒房殿内,无奈得叹息着,刘建也不肯来给自己涂药了若是五哥还在就好了。刘长双手撑着下巴,想着诸兄长,想着那些趣事,不由得傻笑着,就在这个时候,樊卿忽然走了进来。
刘长大惊,急忙拽起了下衣,大叫道:“你做什么?!出去!!”
樊卿一愣,不屑的说道:“以前又不是没有抹过药。”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刘长提上了下衣,警惕的看着樊卿。
“那好吧,药给你留着,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那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
樊卿鼓起脸,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最后,当然还是由刘长的近侍张卿来为他涂药。刘长很快就又开始胡闹,可是,樊卿还真的再也不来椒房殿了,原先她每隔几天就要来一次,可如今,刘长已经有半个多月不曾看到她。
跟太后吃着饭,刘长忽然问道:“樊卿怎么忽然就不来了呢?”
吕后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刘长挠了挠头,问道:“我过分了吗?”
“不过分,你这德性,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再合理不过的。”
刘长最后还是决定去她家里看看她,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许久没有人跟自己打闹,让自己变得有些无聊。
樊家上下都对他很好,樊哙笑着将他搂过来,要请他吃饭,姨母就更是亲切,说是要为他多弄些吃的,在跟樊哙吃了顿饭后,刘长这才去找樊卿。
听说刘长到来,樊卿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出来拜见。
刘长便亲自入内,樊卿看到他前来,别过头,故意不去搭理他。
“哎,你气什么啊,不过都是逗你而已,你能不能像樊伉那样大度一些?你看我借了他多少钱,他都不曾有怨言!”
“哼!”
“好了,好了,我不该吓唬你的,好了吧?”
“哼!”
刘长嘀咕了几句,走到樊卿的身边,一把搂着她的肩,将头贴到她的身边,叫道:“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为何还要记仇呢?!大不了改天我请你饮酒!不要再这样啦!”
樊卿呆愣的看着搂着自己的刘长,眼神呆滞。
忽然,她尖叫道:“阿父!!!”
刘长看着凶神恶煞,正在卷起衣袖的樊哙,“仲父!不,姨父!!您听我说!不是,您听啊救命啊!!栾布!!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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