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下薄罗衣。睡起却寻棋。未省高低,被伊春笋,拈了白玻璃。
钏脱钗斜浑不省,意重子声迟。对面痴心,只愁必局,肠断欲输时。
——刘铉
……
见到长孙晏行,绿衣少女徐徐起身,施礼道:“筱重拜见长孙伯伯。”声音温婉甘甜,甚是好听。此人正是独孤老阀主的嫡孙女独孤筱重。
绿衣少女皮肤白皙,笑容甜美,仪态端庄,虽谈不上美貌,却别有一种恬静怡人之感。正是世家名门长期熏陶才有的那种仪态风姿。
长孙晏行呵呵一笑,道:“都说女大十八变。这才两天不见,大侄女出落的兰香冰绡。也不知将来谁家的儿郎有这个福气。”
独孤筱重闻言,从脸颊羞红到耳根,如同被朝阳映红的翩翩彩霞。筱重嗔道:“长孙伯伯为老不尊,见面就欺负人家。”
白复心道:“这个小姑娘面皮薄,跟她说话要注意些,可别大大咧咧,失了礼数。”
独孤老阀主抚须大笑,道:“筱重,你长孙伯伯这两句话,是说给我听的。说的好,我听着就高兴。
晏行啊,你来的正好,我被筱重杀的丢盔弃甲,这盘棋是输定了。你刚好来替我。”
长孙晏行摆摆手,笑道:“筱重是棋圣王积薪的关门弟子,我哪里是她的对手,还是莫要献丑的好。”
说罢,长孙晏行眼珠一转,笑道:“复儿是太傅的得意门生,估计也善于手谈,不如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开一局,互相切磋切磋。”
独孤老阀主笑道:“这样也好,我正好有事找你。来来,咱们到一旁商量。”
长孙晏行闻言,搀扶着独孤老阀主起身,边走边聊。
两人离开后,独孤筱重的脸又红了。
白复不擅弈棋,但觉孤男寡女对坐在凉亭,与其相对无言,彼此尴尬,不如下棋手谈。他很快调整过来,先施一礼,大大方方对独孤筱重道:“独孤姑娘,弈棋之道,我只是略知一二,可谓外行。今日有幸,能跟姑娘学习,还请姑娘多多指教。”
独孤筱重红着脸道:“白少侠不要客气,弈棋只是末技,打发时间而已。听爷爷说,白少侠文韬武略,还请今后不吝赐教。”
白复赶忙摆手,谦虚客套一番。
两人礼让一番,终于开始坐下弈棋。
独孤筱重抢先坐在下位,为表示诚意,先用白绢细细擦拭棋盘。
独孤筱重请白复执黑子先行,白复谦让无果,想到自己年长,也不再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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