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被封侯了之后,再加上韩度知道不论自己有再大的功绩,老朱都不会再封自己国公了。自己的国公,老朱是必须要留给朱标去封的。
这个时候,韩度就想要直接躺平了。
见朱标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韩度干笑两声之后,勉强解释道:“总要给水师其他将士一个机会吧?”
朱标无奈一笑,算是勉强接受了韩度的说法,没有再提这件事。
随着水师舰队靠近旧港,旧港总督王元吉和旧港宣慰使施进卿联袂站在港口上,等候着皇太子殿下的到来。
旗舰缓缓驶入港口,木板刚一搭上,朱标的侍卫就先行一步下船,在道路两旁守卫起来。
韩度站在朱标身边,微微躬身问道:“殿下,咱们是现在下船,还是?”
朱标站在船首上,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反而侧头看向韩度,笑着说道:“这旧港的总督,听说是你的高徒?”
韩度知道朱标指的是王元吉,咧嘴一笑,谦虚回道:“什么高徒,我只是教过他物理化学而已。他考中进士学的四书五经,可是方孝孺教的。再说了,我只是书院的一个副院判,不管怎么算也论不上他的师傅。要真论高徒,他应该是皇上的高徒,因为书院的院判是皇上。”
朱标听的瞪大眼睛,连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父皇竟然是书院的院判?”
见韩度笑着微微颔首。
朱标顿时洒然一笑,有意料之外,又有些情理之中,摇头笑道:“你不说,孤还真是想不到父皇竟然是书院的院判。”
“难怪你这个一手建立书院的人,也只能够做一个副院判难怪在闹出科场舞弊流言的时候,父皇竟然没有直接下旨抓人,而是给你时间,让你找到自辩的证据。”朱标深深的感慨着。
所谓:知子莫若父!反过来朱标这个儿子对父皇的了解,也是比寻常人要深的多。当初闹出舞弊风波的时候,朱标就觉得父皇的反应有些奇怪。只不过父皇的举动也是在维护参加科考的学子,并没有滥杀无辜,所以朱标也乐见其成,没有出手干涉。
“那你当初为何不拦着这王元吉?让他来到这旧港做总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朱标心里随即又冒出另外一个疑惑。
韩度笑了笑,反问道:“殿下以为做总督不好吗?”
朱标微微摇头,说道:“你少在孤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孤就不信你看不出来,父皇对王元吉是寄予厚望的。他若是留在京城,留在父皇身边,迟早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来到这海外岂不是可惜了么?”
“我倒是不这样认为。”韩度神色淡淡的说道。
朱标对韩度的反应大为惊奇,为什么世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可还是有无数人的前赴后继的想要冲到前面去伴君?那就是因为,在帝王面前才是一个人飞黄腾达最快的捷径,没有之一!
一般的秀才连出仕为官的资格都没有,而詹徽凭什么能够以秀才出身,在短短三四年的时间里面,就直接成为正二品的吏部尚书?不就是因为入了帝王的眼,时常伴随着在皇帝左右吗?
韩度见朱标一脸的疑惑,便耐心的解释道:“王元吉虽然家境也不怎么样,但是自从他读书开始,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可谓是养在房子里的花朵一样,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若是他一直待在京城,即便是他顺风顺水平步青云,那他也如同房子里的花一样,一旦被搬到院坝里,一场风雨就被打的支离破碎凋零了。”
“相反,我觉得他来到这旧港对他来说会更好。别的不说,至少可以让他有着治理一方的经验,可以增长他的眼界和见识,这对他未来的好处是无法估量的。”
朱标闻言顿时沉默了下去,片刻之后抬头问道:“你这不会是在借口王元吉,来劝诫孤的吧?”
“没有,怎么会呢?”韩度愣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的确是意有所指。
连忙摇头说道:“殿下想多了,臣真的是就事论事在说王元吉。殿下经皇上细心教导多年,一直都在监国理政,早就有了储君气度,岂是臣可以评价的?”
“是吗?”朱标意味深长的笑着看了韩度一眼,“可是孤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些,也是孤的问题呢?”
“这个”韩度尴尬的笑了笑,真没有想到朱标会对号入座。
只好强行解释道:“是臣在胡言乱语,殿下姑且一听罢了。”
朱标没有继续和韩度计较,回过头正好看到挂在前面桅杆上的三个海盗。
朝着他们示意了一下,随口问道:“你准备将他们几个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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