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次日清晨,姜维派王平亲自出寨带着一队将士坐在山下,手持利刃正襟危坐在那里一顿辱骂,说郭淮犹如缩头乌龟,看他是雍州刺史,倒不如叫他为乌龟刺史。
而在山上的郭淮却对此根本不理会,并且命令全营将士无论如何都不要下山迎战,这是姜维想要逼他下山交战,他偏偏就不下山与其交手。
只不过现在眼看着山上粮草已经见底,陇西方面如果再不供应的话,可能就真的支撑不住了。
驾——
驾——
突然,营外闯进一人,定睛一看正是游赟,他右腿鲜血直流,并且膝盖插着一支箭,可他也顾不得伤腿疼痛,直接翻身下马,一瘸一拐走进营帐向郭淮汇报一个急事。
“刺史,刺史!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见游赟右腿鲜血流淌,而且还插着一支箭,郭淮赶紧传来军医就地医治,但游赟已经顾不得腿上的伤痛,他呼哧带喘地说道:
“刺史,大事不好!我们从陇西运往南安和武城山的粮草全都被蜀军给劫了!
而且那三个弟兄也被射杀,就在昨天夜里,陇西方面几乎派出所有精锐护送粮草,结果被蜀军两面夹击,我是拼死逃出来的!”
也就是说,陇西现在几乎就等于一座空城,本身就只有数千兵马,又派了大量精锐护送粮草,导致粮草又被蜀军拦截……
“那就是说,派出去的三个弟兄和陇西派来传信的人根本就没一个活着的!”郭淮顿时气得拍案而起,辛辛苦苦等了十天的粮草,结果却弄出了这么个事情。
现在他们也指望不上陇西的军粮了,这最后五天的粮草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再坚守下去,恐怕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与其在山上龟着不冒头,倒不如下山拼上一拼,一旦这五天粮草吃完,我们将陷入断粮的绝境……
传我命令,大军全部集中,一刻钟后,向山下发动反攻!”
现在已经步入三月,这场战争已经打了有四个月之久,郭淮镇守在此地与姜维交手也足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他逼了出来。
这也是无奈之举,雍州的家底本来就不如中原各地的州郡厚实,再和蜀国一消耗,瞬间就成了被集火的战略集中点,以至于张既苦心经营多年的雍凉再度陷入这场规模宏大的战争之中。
………
山下的姜维得知山上的郭淮已经下令集结兵马,准备在一会儿向山下发动反攻,而蜀军营帐上下将领顿时松了一口气,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下山了。
“传令下去,骑兵压阵两侧,步兵与盾牌手立于山下,弓箭手蹲在盾牌手身后,待魏军靠近射程范围,统统放箭。”
此时,阳光明媚,普照大地,营帐内将士们得到郭淮即将下山发动反攻的消息顿时士气大振,这几天的叫阵总算没有白费。
柳隐坐在本军帐内微微点头回答道:
“知道了,告诉伯约,我们马上准备!”
紧接着,蜀军战营内涌出大批兵马,步卒手持盾牌手立于山脚处,柳隐率领弓箭手在盾牌手身后严阵以待,左右骑兵纷纷出阵护卫左右两翼,马岱提着长枪与姜维在阵前掠阵,等待郭淮下山。
“擂鼓!”姜维手中绿沉枪高高一指,身后左右擂鼓台的鼓手一同击鼓振奋本军士气。
咚咚咚——
喔——
山下蜀军杀声震天,在山上的郭淮望着山下的蜀军沉默不语,现在军中戴陵和游赟两名副将全部身受重伤,只能让他们跟随身后,自己亲自上阵与敌冲杀。
“传令下去,擂鼓吹号,准备下山迎敌!”郭淮提着长枪跨上战马,脸色紧绷,手中铁枪长锋所指,身后大军也已经列成阵型随时冲杀下山。
咚咚咚——
嗡嗡——
“冲啊!杀!”
驾——
郭淮挺枪跃马飞奔而去,身后步骑一同冲杀,犹如猛虎下山般杀向山下蜀军战阵。
而姜维同马岱稳稳的立于中军之内,坐在战马之上望着从山上杀向山下的郭淮以及他身后的魏军步骑一言不发。
“………”
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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