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几岁,看上去挺显年轻的。可那一身血性可不简单,明眼都能看得出绝对手上有过不少鲜血。只怕是走在大街上都会令人有些胆寒。
“本王早就听闻狂刀之名,心生仰慕,此次年节刚过,正巧王叔来青州视察,本王兴起随性而来,得罪之处,希望将军莫怪。”
王脩双手抱拳,也不废话虚言,“末将见过怀王殿下,听闻怀王殿下年纪轻轻,曾车轮力战南楚欧阳家三大天骄,为我唐国武道争脸,实为敬佩。只是你我约战,怕是不妥,如果殿下玉体损伤,实在是罪不敢当,恐要以死方能谢罪,请殿下莫怪。”
周边列队而立的将士们也是听见了王脩的话,好吧,也不否认这王脩很不给面子,故意说的那么大声,只怕是一点儿都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秦天放父子二人都是摇了摇头,这王脩比平时更倔,言辞虽然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可除了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是赤裸裸地嘲讽啊。
“无量,不是让你先一步来跟他说了吗,让他改改脸色作风,怎么回事?”
秦无量真的是躺着也被中伤啊,哭着个脸,也说不上来。
“父王,这不能怪我啊,我确实是和王将军打过招呼了,而且还是再三相劝,可是他听没听进去我就没办法了啊,我又打不过他,他的脾气秉性您也清楚,就算您在这儿他也未必就能行吧。”
“你还说,真是成事不足。”
“不信您问问他们,他们都看见的,实在没招啊,这家伙软硬不吃啊!”
“罢了,看阿泽自己应对吧,皇兄本来的意思是兵权不可放,可也要维护阿泽的颜面。”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难怪他刚才执意要以怀王身份挑战,舍去了夏轩辕之子的身份,恐怕这也是逼王脩选择吧。如果此时输的太惨,怕就是有损皇家颜面了。”
是啊,可惜都没能想到,这个王脩不愧狂刀之名,有些过于张狂了,丝毫不改姿态。
风羽眼神一直在他身上,半点都不移动。哪怕是王脩说了刚才那番话,还是笑脸相对,不失风度,甚至连半点不悦的神情都没有。这倒是让旁边的将士们都从起先的吓了一跳到微微吃惊。
“哎,你们说,这怀王殿下脾气可真好,王将军都这么骂了,他竟然毫不动色,真沉得住气啊。”
“何止啊,看那作势,哪里有王爷的尊贵,摆明了虚心求教的样子嘛。”
“我可是听说怀王殿下九品便闻道,修的好像是君子剑道,今日一见,还真的是君子哎。”
旁边闲言碎语不断,也没人去管,或者说根本没人注意到。
不过,成一倒是笑了一笑,李必安拉着他问:“老成,你怎么突然还笑起来了?就不怕公子真输了啊?”
“你说说,对上这个闻道境的王脩,公子能有几分胜算?”
“本来是必败无疑,现在嘛,破境了,估计能撑个几招再败吧。”
“非也,看清楚,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刚才公子可是说了,他此刻不是什么夏家少主,乃是当今王爷,可见夏家武学断不会用。”
李必安白了他一眼,这说了个寂寞啊,还不如不说呢。
“意思就是他会输的更惨呗,笑的可真起劲!”
“我笑的不是未发生的战果,而是这即将被公子收获囊中的东西。”
成一那摸着胡须诡异的笑容实在让这个认识了几十年的人浑身不自在,推搡着不耐烦。
“行了行了,别卖关子,知道我老李只会打架疗伤,还兜圈子,信不信回头咱俩也打一架。”
“哈哈哈,这就急了,你且想,公子地位甚高,却相求于人,姿态放的何等低下,可是这王脩却顺水推舟,驳了这面子,看上去是为了兵权不落于公子之手,可实则也送了公子的名声。”
李必安看着叽叽喳喳的人群,王脩也没有加以阻拦,从秦天放二人的视角,王脩摆明了不落噱头。
“巧合吗?他们的本意不就是如此吗?即便意外增加了声望,也不过是遂了他们的愿。”
成一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的内心更相信这是早有预谋的算计,他更怀疑风羽已经怀疑他们俩了,江星晚一直形影不离,回了客栈绝非休息。这少主的心思比他想的还要深呐,有些跳出了自己的算谋了。
相对而视的风羽和王脩二人依旧站着,王脩虽然笑话了他,可以没有离开半步。风羽接着说话了,语气平静,言辞不算激进也不委婉。
“本王常年游走于江湖,认识了不少朋友,曾在天机楼学过皮毛,回京之后也是修习于武院,也曾见过沙场铁血,今日慕名,自知实在没有这个能耐可以在这令西夏丧胆的北府兵甲中建立威望,只求一败,也好给朋友们一个交代。这点愿望,还望将军成全。”
这话说的可谓是下了帖子了,连一些名号都搬出来了,只听的那些将士们有些肃然起敬,先抬高自己却又放低了自己。
“这小子,有点东西,王脩要是接了,这将士们心中怕是更骄傲了,扬名的好机会啊。”
果然,王脩盯了他半晌,终于开口了。
“好,你的挑战我北府兵甲接了。我不愿欺负弱小,可也不想你继续留在青州,留在北府,所以,你只能败。我给你三次机会,我王脩会最后出手。”
“多谢将军给本王这个机会,今日本王必败,战后离去,不会让将军和王叔忧虑。”
“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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