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见这少年少女定定的看着远处的村落,无语凝噎,顿时心中明了,这少年的至亲朋友怕是已经遭了毒手。
“小子,不是道爷不用心,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谢过道长,小子省得,这一切都是鞑子做下的血债,与道长无干。”
赵志敬欲扬侠名的贼心不死,诓道:“不如我去给方家堡老幼报仇,你夫妻二人逃难前往临安,天子脚下,身为读书人当混得一口饭吃。只是莫要忘了早先的约定。”
“道长仁德,小子没齿难忘。血海深仇,自不敢劳烦道长。鞑子势大,道长强为,恐对贵派有害,道长侠名,小子记下了,定著书立传为道长传播。”
此时的赵志敬一心想和尹志平争夺掌教之位,还没有生出叛教之心,既好虚名,方砚就许他虚名,期许他能为盛名所累,不至于走上邪路。
赵志敬见这后生异常聪敏,捋着胡须笑道:“不愧为读书人,考虑问题就是周全。不知今后作何打算?些许盘缠你夫妻二人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赵志敬深谙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个饱。
万分肉疼的从袖笼中数出两个银饼,抛给了方砚。
方砚也不客气,伸手就接了过来,早先为了成事,将姐姐所留盘缠尽数送给了鹿清笃,如今能有一些银两,行事也方便一些。
“谢谢道长恩德,小子衔环结草磨齿难忘。方家一族尽灭,小子别无所求,只望能于祖坟帮众位亲友立下衣冠冢,以告慰亡灵,望道长行个方便。”
“哦?方家祖坟在什么地方,我能帮什么忙?”
赵志敬有些奇怪,你立衣冠冢就立吧,有自己什么事?
方砚已经从惨烈的祸事中清醒了过来,对于人吃人的乱世更加感同身受。
方家堡,他没什么感情,但是这些人的血仇他却一定要报!
不仅是为了占了原主身体的愧疚,更因为这些百姓黎民都是华夏子孙。
方砚深知自己目前的实力,对付一个小兵都要用计激将,面对此番的罪魁祸首,狡诈如狐的霍都肯定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他将目光放在了古墓的九阴真经之上。
“小子幼时曾听族老说过,方家祖坟于终南山古墓之畔。只是非德高望重的老者不能前往,小子并不知具体位置。道长乃有道全真,周围方圆百里了如指掌,故斗胆望道长带领小子前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这方家堡还有这一出故事?
赵志敬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看着方砚诚意坦然的目光,清澈如水的同自己对视,不似有假,才点点头道:“这事情不难,只是那古墓是我全真禁地,即使是我也不能涉足。
将你带入入口,你自行前往,完事后立刻就走,那古墓中有食人女鬼,夜出昼伏,天黑之前如果不能离开,必死无疑。”
赵志敬神色凝重,慎重的说道。
方砚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走?走了怎么习得上乘武学,怎么在乱世立足?
既然你老赵这么想做一个大侠,不如我就送你一个机会。
方砚背着蚩雨同赵志敬行了约莫两个时辰,于一处花丛前停下,方砚知道定是到了地方。
“小子,前面就是古墓,我受教规所限,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接下来就得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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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了。”
赵志敬说罢,就准备会重阳宫复命。
方砚忽然一拍脑袋,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忙道:“道长留步,我与妻子二人路遇那伙鞑子之时无意中听到对方说什么蒙古王子王子的,不知道是不是鞑子王子此次也随队前来,之前惊慌,将这个给忘了。现在告诉道长,不知道对道长是否有用。”
说着方砚还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懊恼自己的健忘。
赵志敬先是一惊,接着一喜。
泼天之功啊!
自己堂堂武林高手,杀几个大头兵,抓一个蒙古王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抓一个蒙古王子,自己的掌教之位还有谁能够动摇?
哪怕是长春真人也绝不敢逆势而动。
“小子,你很不错,将来遇到什么事大可以来重阳宫找我。”
说完,竟一刻也不愿意耽搁,运气轻功嗖嗖嗖就消失无踪。
半柱香之后,方砚确定赵志敬确实已经离开,逗趣的刮了一下装睡的蚩雨的小鼻子,笑道:“小丫头,你还要 装睡多久?”
蚩雨吐着小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那道士走了,我见方砚哥哥和他信口胡诌,只好装睡,否则我怕是要露馅了。那道士是坏人?”
“就你聪明!那道士现在是有道全真,算不得坏人,我只是把他往好人的一方推了一把。”
“方砚哥哥,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姐姐姐夫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蚩雨叹了一口起,一夜颠簸竟还是迟来一步,如果那道士肯连夜奔袭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祸事。
“小雨儿是怪方砚哥哥不肯前去方家堡探查,为亲人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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