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越说,腰板挺得越直。
当鬼话糊弄到一定的境界,说鬼话的本人也会被自己催眠。
李钦载越说越觉得自己真的很牛逼,原来麻将这玩意儿暗含如此多的哲理,继续说下去,他甚至察觉到桌上的麻将牌都散发出氤氲的光芒。
那是阳光折射吗?不,那是宇宙至理的道韵啊!
李素节和李显等人也吃惊地看着他,原来咱们刚刚干的事情竟如此伟大,如此正经。
李治和武后也愈发吃惊,李治震惊道:“竟有如此妙处?”
武后也赞许道:“景初弄出来的东西果真不凡,本宫已多次领教。”
李治大马金刀占住麻将桌一边,兴奋地道:“来,教朕玩玩。”
李钦载和薛讷等人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鼓励之后,李钦载咬了咬牙,罢了,不差这一哆嗦了。
于是李钦载果断坐在李治的对家,薛讷坐下家,李显比李素节动作快,一屁股坐在薛讷的对家。
四人正要开始,武后悄无声息站在李显背后,不知出了什么阴招暗算了李显,李显哎呀一声痛呼,果断起身,毕恭毕敬将位置让给武后。
武后满意而矜持地坐下。
好吧,一帝一后一犬子,一桌麻将凑齐了。
组合有点奇妙,有种夫妻饭后遛狗的既视感……
李钦载迅速瞥了一眼薛讷,薛讷一脸忐忑又兴奋,小手不安地搓着衣角,毕竟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天子和皇后的机会实在不多,更何况还能同坐一桌玩麻将,他爹都没这待遇。
将规则玩法从头说起,碰吃杠胡,各种胡牌算番,李钦载解释得口干舌燥,李治夫妇终于有点明白了。
说得再说不如实践,四人开始搓麻。
几把下来,薛讷胆战心惊地胡了一把,李钦载也胡了一把,武后误打误撞也胡了一把。
然后,李治夫妇终于完全弄懂了玩法,天赋跟纨绔们一样惊人。
这也很好理解,李治登基之前是晋王,也是典型的纨绔子弟,长安城权贵子弟干过的事,李治都干过。
至于武后,千古以来唯一的女帝选手,以她的精明算计,区区麻将玩法还不是轻易拿捏。
“好,朕明白了,咱们正式开打!”李治撸起袖子大声道。
武后咳了两声,轻声道:“陛下,注意仪态。”
李治满不在乎道:“怕啥?景初不是外人,还有两个是朕的儿子,嗯,还有……”
薛讷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李钦载委婉地解围:“还有一犬……嗯,薛家的公子,年少有为,腰缠万贯,牌桌上不可多得的大冤种。”
李治欣然道:“然也。”
薛讷脸颊抽搐了几下,也不知该不该感谢吾皇隆恩。
李治搓麻的动作已然非常老练了,一边搓牌垒牌,一边道:“景初为何突然造出此物?真是为了打发时光吗?”
李钦载叹道:“臣的本意,是见家祖年迈,子孙常年不能在身边尽孝,便造出此物让家祖多一点娱乐,同时此物能锻炼脑力和体力,不至于越老越糊涂……”
武后赞道:“景初一片孝心可嘉,此物也造得奇妙,想必过不了多久,定会风靡长安乃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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