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蹲在牢门外,盯着赵道生的眼睛,道:“你可知我是谁?”
赵道生摇头。
“我是你姐夫的儿子,所以,”李钦载似笑非笑地道:“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便宜舅舅?”
赵道生一惊,急忙惶恐地道:“不敢不敢,贵人折煞我也。”
“你在酒楼里不是口口声声说是英国公府的外亲么?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儿呢?”
赵道生快哭了:“贵人恕罪,小人在酒楼真喝醉了,不知自己在干啥,平日小人没那么跋扈,更不敢随便将阿姐与李刺史的关系到处乱说。”
李钦载笑了:“你和你阿姐跟在我爹后面来长安,真的只是为了见识世面?”
赵道生急忙道:“是,小人和阿姐真没别的念头,更不敢去英国公府做出格的事儿,我们来长安甚至连李刺史都不知道。”
李钦载叹道:“不管你阿姐存了什么心思,我只告诉你,任何地点,任何时间,都不要打着英国公府的幌子行跋扈欺凌之事,大户人家是要脸面的,你今日在酒楼的做法,是在败我英国公府的名声。”
“小人知罪,小人酒醒便后悔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钦载朝万年县令扬扬下巴,道:“放他出来吧。”
县令二话不说亲自打开了牢门,将赵道生放了出来。
李钦载朝他示意:“走,带我去见见你阿姐。”
赵道生惊疑不定,神情惶恐,讷讷道:“小人知罪,贵人若要处置,小人愿担之,求贵人放过我阿姐,阿姐是无辜的,自被李刺史纳为妾室后,一直老实本分,从未张扬……”
李钦载笑道:“还挺有亲情,走吧,不会对你阿姐怎样的,我就想见见我这位二娘。”
怪不得赵道生惶恐,这年头的妾室地位真的很低,大约比丫鬟高那么一丢丢,不仅正室夫人能够随意拿捏妾室的生死,主家嫡子也能决定妾室是死是活。
李钦载若见了他的阿姐,稍不满意,只消皱皱眉头,部曲将他阿姐扔井里,报官大约也就罚几百文钱的事。
长安城平康坊的一处馆驿后院,李钦载见到了老爹的妾室,嗯,理论上的二娘。
妾室很年轻,大约跟李钦载差不多大,由此可见,男人这种生物是真的很专情,无论八岁还是八十岁,喜欢的都是十八岁的姑娘。
李钦载领着赵道生和一群部曲,气势汹汹来到馆驿,妾室见到他后吓坏了,脸蛋瞬间苍白,身躯也摇摇晃晃差点栽倒。
赵道生赶紧扶住她,轻声告诉她这是李刺史的嫡子,也是长安城了不得的人物,国朝功臣,爵封县侯。
女子定了定神,恢复了平静,上前盈盈见礼。
李钦载打量着她,见她眉目清秀,皮肤白净,个子娇小,不由暗叹果真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风韵。
那个整天看书的闷葫芦老爹,看不出审美竟然挺不错,虽然算不上绝色倾城,但女子那股子温婉恬静的气质,却着实增添了许多魅力。
“你是我爹新纳的妾室?”李钦载生硬地问道。
女子垂头,怯怯地道:“是。”
“叫什么名字?”
“奴家赵道蕴。”
李钦载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爹在润州纳你为妾,我娘可知道此事?”
赵道蕴迟疑了一下,道:“夫人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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