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煐是一个好皇帝,或许不会是所有人都认可这一点,但是大部分人应该认同这些。
对于朱允煐来说,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很多的事情也需要更好的去发展。
明宪宗期间,车驾郎中刘大夏将郑和下西洋的资料毁掉,言说‘三保下西洋,费钱几十万,军民死者万计,就算取得珍宝有什么益处?旧档案即使还在,也当销毁,怎么还来追问?’
这是一种说法,也有人不认可这些,因为大明律严禁销毁官文书。历史上的刘大夏只有藏匿征安南档案而没记载其销毁下西洋档案。
但是朱允煐需要警醒啊,他虽然可以自己去改掉很多老朱的万世之策,但是有些东西绝对不能改。这件事情,朱允煐也存在严重的双标,必须要双标起来才好。
比如说大明朝的皇位,肯定是立嫡长,这个是必须要遵守的万世之策不能动。
比如说现在的朱允煐就接到了密报,他的宝贝儿子小小朱在应天府鞭挞应天府知府,朱允煐只是微微点头,他看起来没有打算去处罚小小朱的意思。
他不只是不会处罚小小朱,还要摘下应天府知府的乌纱帽,督察院那边的御史也要受牵连。
按照老朱在祖训录的规定,皇太子不管是出远方,或离京城近处,不管大小过失都不会差人传旨问罪,止是唤回面听君父省谕。
老朱自然是疑心病重,但是后世子孙被蒙骗,出现扶苏那样的事情。假传圣旨逼杀太子这样的事情,在以前也不少没有发生过的。
这一次小小朱在应天府衙门前鞭挞知府,单纯的就是因为应天府知府胆子不小,居然敢阻拦百姓敲响登闻鼓。这简直是不将老朱、不将小小朱当回事,老朱这才设立登闻鼓多久啊?
老朱时期可没有官员敢这么做,实际上也确实有官员敢阻拦百姓上诉,下场自然是很惨的。而现在朱允煐才给了一些官员相对来说宽松一点的环境,有些人就想着要蹬鼻子上脸了。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有,朱允煐会重视文官,也会扶植文官集团。但是朱允煐也一直都是要限制文官,让文官集团所期待的‘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只是奢望。
以后会怎么样实在是太难说了,但是朱允煐要不断努力的事情,就是制定一些规则,要去限制文官集团的快速发展,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一件事情。
随手发落几个官员,对于朱允煐来说也没有太多好在意的,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于朱允煐来说就是日常,这就是一个皇帝的权力,这就是皇帝的职责。
至于小小朱鞭挞官员,明天的早朝时说不定会有一些官员弹劾,只是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些官员与其想着去弹劾太子,还不如想想怎么开脱。英示皇帝要是发怒,那也不是好对付的。
朱允煐仔细想了想,刘大夏以后会不会登上庙堂不知道,但是丝毫不影响朱允煐怀疑刘大夏这样的官员出现。刘大夏或许是好官,也确实有政绩,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一些认知就去藏匿一些资料等等,那显然不是好事情。
就在朱允煐还在思考一些事情的时候,王承恩小声说道,“皇爷,严尚书在外头候着。”
朱允煐立刻忍不住头疼起来,没好气说道,“他又来作甚?咱就不该给他念想,他工部的事情还没理顺,户部那边还不够他缠着,这是要缠着咱了?!”
王承恩也不说话,虽然他是皇帝的跟前人,也一直都是非常受到皇帝的信任。可是他到底只是一个宦官,想要和严震直这样的朝廷重臣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朱允煐摆了摆手,问道,“他可是说了什么?有什么事情要来见咱?”
王承恩苦着脸,说道,“皇爷,奴婢哪敢问啊。严尚书所请之事,想来都是朝廷大事。”
这么说也没问题,为了防止宦官干政,老朱可是做了不少的安排。哪怕现在的王承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但是也没有多大实权,不存在什么‘内相’的说法。
在老朱看来,司礼监的职责可以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事项,其余的政治性任务,不要过多的委托他们。老朱也看不上宦官,他觉得宦官机构大多是用心险恶的人。
‘内臣不得干予政事,犯者斩’,这道悬在宫门的铁牌,就是对宦官最好的警告。实际上王承恩算半个睁眼瞎,老朱是不许宦官读书识字的。
严震直到底有什么样的心思,朱允煐大概能猜到。实际上不只是朱允煐能猜到,王承恩刚刚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工部尚书的心思,也算得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只是就算知道严震直的心思和想法,朱允煐还是需要召见严震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说到底严震直也不是没事来找朱允煐唠嗑,肯定还是有些事情的,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国家大事。
见到朱允煐,严震直立刻跪拜,“臣工部尚书严震直,拜见皇帝陛下。”
朱允煐抬手,笑着说道,“平身吧,这也不是早朝,震直也就无需多礼了。”
严震直也无奈啊,他本名是严子敏、字震直。但是被老朱赏识,老朱经常称呼严震直的字,这就是荣耀了,所以严震直就改名了。再加上英示皇帝‘得寸进尺’,严震直不改名都不行了。
朱允煐看着严震直,笑着说道,“可还是黄河的事情?震直,你也该知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咱这边还需要好好的合计一番。真若是治理黄河,发动民夫怕是逾二十万。”
严震直眼前一亮,别看皇帝好似是在敷衍,只是这也是给这件事情稍微的定调了。这是需要二十万民夫,这绝对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了,这就不是小修小补了。
看着严震直有些振奋的样子,朱允煐笑着说道,“外头好些人也说咱好大喜功、贪大求全,这一点咱也懒得多说。咱大明既然要治理黄河,那就该治好。震直,咱现在筹措的钱粮、民夫还不够,你可能明白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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